是恢復了一片平靜,腳鏈聲音嘩嘩響起,腳步退到裡頭靠牆的床邊坐下,沒有再發出聲響。
“我不會動你,而且,會放了你。”杜微微的氣息落下,吹得那燭火微微有了顫抖,映照地她的黑色身影也有了微微顫抖。
“王妃是想讓我回郝府,做眼線。”林墨的聲音依舊古怪,為了更貼近於女子,當初穆雲錦對他的聲帶也是動了刀子。
“不用,不需要你做眼線。只需要你,帶個話。”杜微微心頭不得不讚嘆,這林墨,果真心思細膩縝密。
抬手將那燭臺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杜微微極為調皮地將手指從那跳躍的燭火上劃過,照得她的面目明明暗暗。
“什麼話。”林墨側著身對著杜微微,身形有一半隱在了黑暗中。
“夜起於林,風秀於木。”清麗的八個字出口,杜微微扭過頭,看向了林墨的方向,手也是勐地一個用力,徑直將燃著火的燈芯給掐滅。
光亮,頓時少了大半。
心頭默默地將八個字重複了一遍,林墨依舊沒有抬眼,只是平靜道:“什麼時候走。”
“在你。”杜微微的身形已是完全沉在了黑暗中,一雙眸子泛著暗暗的光。
旋即,是良久的沉寂。
杜微微輕輕地摸過自己掐滅燭火那被燙到的面板,心頭的笑意,愈發深了。她向來對於和自己相敵對人都不會心慈手軟,更不要說此刻面前這個算得上是自己“情敵”的人了,讓他捎口信是真,可這口信的內容,又有何人知曉是真是假。
“明日。”林墨的聲音低低道。
“依你。”杜微微沒有絲毫的遲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林墨再次開口:“我想……”
“走之前,你會見到王爺的。”不等林墨的話說完,杜微微徑直起身,向著外頭更為黑暗的地方走去,聲音也是輕輕落下。
許久都未動的林墨終是抬起了眸子,看向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