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小旗的神色明顯更加疑惑了:“腳力?”
沒有猶豫,齊清又一次重重地點了頭。
小旗的手指頭暗暗戳了戳,眉頭裡滿是疑惑:“可是,京都裡這裡還有好遠呢……腳力可怎麼去的了……?”
頓時,齊清埋在水裡的身子明顯動了動,水聲微微響起:“這裡不是京都?!”聲音拔高,明顯是不相信的語氣。
小旗的眸子睜得極大,狠狠地點了點頭:“是呀,這裡是煙城,離那京都還有好些距離呢!”
身子陡然塌了下去,齊清的心頭又是一陣混亂,她記得,那胖子來古道鎮時說他是從京都來的,而現在,自己竟不是在京都?
眉頭明顯凜起,齊清的眼神看向小旗:“你,知不知曉一個叫華公子的?”
華公子三個字剛出口,小旗的身子已是一下子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小小的身子撐在了木盆邊,眉頭又恢復了先前靈巧的模樣,聲音壓低道:“你說的,是不是頭上兩個大痦子的醜胖子?”說著還用手比劃了起來。
瞧著小旗的模樣,齊清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小旗你學得可真像!”
“嘿嘿嘿嘿。”小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意有些害羞。
笑聲收起,齊清並未忘記自己要問的:“那胖子,可是這煙城的?”
“是呀,那胖子是這煙城有家商戶的公子,人是長得醜,可是架不住銀子傍身。”說著,小旗的聲音越發低了下去,“半步軒至少一半的姑娘他都碰過,出手大方,自是有人喜歡往上湊。”
水下的身子猛然繃住,那一日的羞辱又狠狠地湧上心頭,拳頭一下子攥緊,齊清的眸子裡明顯生出了恨意。
小旗並未看見齊清面上的表情,而是拿起了棉布,走到了她的身後,想替她擦一擦後背,卻是在沾溼的布剛碰到她的後背時,眼眸陡然睜大:“清姑娘,你後背上有朵花呀~”
神色一頓,剛想開口詢問,話語才到嘴邊,便一下子又停了下來,齊清的眸子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那花兒,怕就是惜水先前在自己後背所紋上的吧。
“火紅的海棠花,可真是好看~”小旗的手小心翼翼地擦著齊清的後背,避開了紅色的花。
眼神輕瞥向後,清淺的語氣裡是沉沉地忠告:“小旗。”
“嗯?”
“永遠,都不要紋這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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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瀟眸色沉沉,腳步不停,已是沿著竹徑快速地離開,透過格外複雜的甬道,這才到了前廳,只是手卻剛碰到布簾時,停了下來。
布簾那邊,便是正店。
一個約莫十**歲的公子,正坐在正店內的待客處,眼神靈動,四處張望著。
他的對面,站著的便是瀟湘閣的掌櫃。
“公子,您看,我們這店裡還要招待客人,您要是覺得有些什麼合適的……”
“怎麼,趕人?”小公子唇紅齒白的模樣惹得人格外注目,但是出口的話卻咄咄逼人。
掌櫃的手明顯一下子握緊,卻是隻能賠著笑道:“公子,小的自是沒有那般意思,只是……”
“只是?”又一次,小公子的話打斷了掌櫃的話,靈動的眸子抬起,看向面前這個好似極為恭敬的掌櫃,“這店中所有的布料我都包了,你們今日還做的了別人的生意?”直刺刺的話語,絲毫不給掌櫃的面子。
掌櫃的明顯沒有了先前的笑意,面色沉下,語氣裡卻還是帶著客氣:“這位公子,小的開門做生意這麼多年,自是奉行笑臉迎人,只是您這番作為,我還真是,不清楚何意。”
小公子的手中始終盤著一串包漿極為上乘的檀木佛珠,嘴邊斜斜地掛著笑意:“我要作何,不是已經說了?”
而後重重地停頓,手中的佛珠被盤地更快:“我只是想向您打聽打聽關於這瀟湘閣主子的訊息。”
眉頭狠狠一凜,掌櫃的臉上的笑意已是悉數收起,語氣沉沉:“公子自是從暗閣所來,豈能不知曉我家主子和貴閣主的關係!”剛剛這公子出手所拿出的銀票,明顯是暗閣所流通的一種,掌櫃的心底瞬時便有了數。
這一回,倒是輪到這小公子神色有些愣住了,低下頭想了一瞬,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其中有何關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心頭暗暗道,什麼情況……
小公子神緒還在發著愣,掌櫃的卻是餘光一瞥,便看見了自家主子的身形已是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