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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張鐵龍有一種見微知著的敏感,能從細小端倪中,感受到大戰即將來臨的騰騰殺氣,聞出空氣裡瀰漫著的淡淡火藥味。他一針見血地說:“不要對日本人抱任何和平幻想,他們正在磨刀霍霍,蠢蠢欲動,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就要發生了。”

劉懷民坦誠地說:“張大哥,我們不怕打仗,小鬼子要是進攻,我們就同他們鬥到底。我們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決不會讓他們嚇倒。”

“中國現在是一盤散沙,一旦開戰,我們沒有優勢喲?前途難測。”張鐵龍臉上露出憂愁地神色。

火車臨近城區交叉路口,司機趙振鐸不時地鳴響汽笛,示意走線上路上的行人躲閃開。列車的呼嘯聲震動天地,使人們感到了秋天的紛亂喧鬧。張鐵龍聽到汽笛聲渾身振奮,迅速探頭車窗外,瞧見路旁農家的菜園裡,黃燦燦的向日葵點綴在綠色的莊稼地旁,使人感到新鮮壯觀。張鐵龍透過煙霧,瞧見熟悉的北站,心裡感到一陣輕鬆,總算平安到站了。列車終於在一陣的喧囂聲中,駛進了瀋陽北站。

劉懷民瞧見列車就要進站了,心急火燎地說:“張大哥,我真想學習武功,用來防身健體,你能教我嗎?”

張鐵龍眺望遠方,嘆氣說:“現在時局不穩定,小鬼子隨時都會開槍襲擊我們,我最近恐怕沒有時間了。”

趙振鐸使勁搬動機車制動開關,火車忽然開始制動停車了,列車用力地向後面使勁,就像有人用手向後面拉列車似的。趙振鐸爽快地說:“小鬼子來了,我們這火車也開不了了,張大哥,到時候我們就跟著你幹。跟小鬼子鬥,還是你的辦法多。”

張鐵龍胸有成竹地說:“謝謝兄弟們,小鬼子他要敢挑釁,我們就和他們鬥爭到底。我現在就去聯絡武林朋友,爭取成立東北武林組織,共同與小鬼子搏鬥。”張鐵龍在列車尚未停穩的那一刻,像一支輕捷的燕子,嗖地從車上跳下來,他轉身朝車頭上的乘務員一招手,

劉懷民從車裡向張鐵龍擺手喊:“張大哥,到時候別忘記我。你要拉隊伍,要算我一個。”

張鐵龍昂首挺胸邁開大步,急促地朝城裡的東北大學趕去,要與參加武林大會籌備會議的武林人士,共同商談會議比賽事項。

山田中隊乘坐的列車在南站附近的一個小車站停車時,山田眼睛裡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他匆忙命令士兵們下車,迅速趕到中隊駐地待命。他帶著孫富貴乘坐戶村大佐派來的摩托車,急忙趕往聯隊部彙報情況。

陽光照在關東軍戶村聯隊的隊部裡,聯隊長戶村大佐臉上流露出躊躇滿志的神色,在辦公室焦急地走來走去。他不時地齜著滿嘴白牙,仰臉盯著牆上掛著的軍用地圖,眼睛瞟著恭恭敬敬地站身旁的山田和孫富貴。

中隊長山田和孫富貴挺胸抬頭,筆直地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回答戶村提出的各種問題。

戶村大佐舒展眉頭,一面洗耳恭聽,一面對著牆邊的作戰地圖一一核實情況。戶村大佐眯著小眼睛,咧著嘴,狂妄地說:“你們做的很好,只要我們做好戰鬥準備,攻擊北大營一定會易如反掌,輕而易舉。”

孫富貴獻媚地說:“報告大佐,我還得到一個特別重要的情報,聽說中國政府已經命令張學良,在關東軍隊出兵進攻時,絕對不許可抵抗。”

“你的訊息可靠?是什麼人說的?”戶村的軍服很整潔,袖口裡露出白得刺眼的襯衫。他渾身一怔,精神變得格外興奮,匆忙地追問道。

孫富貴信誓旦旦地說:“我對太君絕對忠誠。這個訊息我是從多個渠道得到的。肯定準確。”

戶村聽到這夢寐以求的情報,張開嘴巴,哈哈大笑:“這是一個最好的訊息。昨天特務機關長向我彙報說,他們已經得到這方面的訊息,可是我沒有完全相信。今天你這一補充,我在制定作戰方案時,會重點考慮這一點的。謝謝你,富貴君。”

孫富貴受寵若驚,阿諛奉承地說:“為皇軍效勞,是我應該做的。”

“丁鈴鈴……”,辦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了清脆的鈴聲。電話鈴聲刺激著戶村的大腦神經,他興奮地抓起聽筒,嘴裡吐出問候的語言,臉上呈現出了嚴肅的表情。他聽到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少將的聲音,白淨的臉上立即發出青光,流露出狼看到獵物時常見的那種激動的神態。

三宅光治少將在電話裡說的非常簡單:“戶村君,我們的瞞天過海計謀已經成功,中國東北軍沒有防備。關東軍司令部已經好制定作戰計劃,今晚就要實施行動。祝你部首戰成功。”

戶村大佐和當年多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