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不多時,白夢山的人下來了,拉著兩具屍體從他身邊走過。
旁邊的人嘀咕:“又死了一個。”
立刻有人湊過去問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被懷疑是探子唄。”他頓了頓,自言自語道,“我可不是。”
戰湛正皺紋,感覺到袖子被輕輕扯了扯,回頭看到朱晚指著一個方向,不動聲色地看過去。只見排隊的人群中站著一個神情倨傲的中年人,時不時地看著周圍,不像排隊像巡察。
朱晚壓低聲音道:“是白夢山的人。”
戰湛道:“你怎麼知道?”
朱晚道:“抬屍體的人和他交換了眼色。等會兒那個穿綠衣服的就要倒黴了。”
戰湛望著穿綠衣服的大嬸,將信將疑。
須臾,抬屍體的人回來,二話不說拎起綠衣大嬸就走。
大嬸和她的同伴反抗,四周立刻竄出五六個人,三兩下就把她們打暈了過去。抬屍體那人道:“直接打死,不用審問。”
立刻有人補上兩拳。
戰湛看著大嬸的血噴得綠衣發黑,剛剛還神采奕奕的臉了無生氣地望著抬屍者的腳。
抬屍者將她和她的同伴往肩上一扛就走。
戰湛目瞪口呆。
朱晚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多嘴。
戰湛捏了捏拳頭。他不知道白夢山的人依靠什麼作為判斷探子的標準,也不知道這種判斷有多科學,他只知道這種絲毫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想殺就殺的作風簡直毫無人性。因為寒非邪的關係,他對麒麟世家很沒有好感,本來在麒麟世家和白夢山之間他更傾向於白夢山,現在看來,他們能打起來簡直是天意啊!老天都看不下這兩個妖孽,希望他們自相殘殺,最好同歸於盡。
隊伍依舊慢吞吞地前進著,但氣氛變得極為壓抑。
輪到戰湛時,對方接過進山書,看了看名字和修為,眯起眼睛道:“軍神府是騰雲帝國的那個將軍家嗎?”
戰湛低應了一聲。
他問道:“你有什麼證明?”
戰湛隨手拿出軍神府的令牌。
他拿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道:“走吧。”
戰湛帶著朱晚和寒非邪走出好長一段路才恨恨地踢了一下山壁。
寒非邪問道:“疼嗎?”
戰湛低頭看了看腳尖,“有點兒。”
寒非邪摸摸他的頭髮,道:“下次別踢石頭,踢草。”
“……下次注意。”
朱晚突然嘆了口氣。
戰湛道:“你是不是覺得偶像幻滅了?”
朱晚道:“看來白夢山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有把握啊。”
“啊?”
“要是有足夠的把握,就不會在意有多少探子混上來。”
“……”戰湛啞聲道,“問題的癥結不是在於他們草菅人命嗎?”
朱晚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那也是沒辦法的。”
戰湛轉頭看寒非邪,發現他也很平靜,頓覺糾結的自己簡直閃耀著聖父的光輝——這個坑爹殺戮世界!
朱晚擔憂道:“他沒事吧?”
寒非邪道:“我們去找金叔吧?”
戰湛抖擻起精神,“怎麼找?”
關於金謙的事,戰湛在路上已經告訴朱晚了。朱晚想了想道:“白夢山等級嚴明,內山弟子和外山弟子分得清楚。像金叔叔這樣被抓上山陪內山弟子修煉的應該算外山弟子。從白夢山不斷搜尋探子可以看出白夢主生性多疑,像他這樣的人絕不會放心將外山弟子放在身邊,尤其是現在這樣的非常時刻,想來不是打發去做無關緊要的事,就是被控制起來,以免臨陣倒戈。”
戰湛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內心無限景仰。不愧是寒霸的第一小弟啊。
朱晚聽到後面有腳步聲過來,立刻收了口,與戰湛一起繼續向前走。
白夢山開創以來,戒備從未像現在這樣森嚴過。
他們走過山道,就看到盡頭又設定了一個崗哨。這個崗哨負責安排食宿。他們三人和後面陸陸續續過來的幾個人一起被送到一排低矮的平房裡。
戰湛注意到同行的人中有幾個流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卻始終沒有一個開口。
送他們過來的白夢山弟子道:“晚飯會送來。你們只准呆在房子裡,不許亂走,一經發現,殺無赦!”
他們走後,剛才流露不滿的人立刻冷哼道:“不過大劍師高階,真當自己是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