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很小,幾個人排排坐,胳膊肘挨著胳膊肘,抄試卷都不帶轉頭的。
雖然戰湛對答案瞭然於胸,但答題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從左鄰右舍中提取答案之精華。
左邊的考生奮筆疾書,目不轉睛,並未發現自己的試卷被人看光。右邊的考生正抓耳撓腮,冷不丁看到戰湛瞟過來的目光,立馬拍案而起,對考官叫道:“有人作弊!”
戰湛眼珠子頓時向中間靠攏。
考官走過來,“誰作弊?”
右邊考生食指一伸,指著戰湛。
戰湛抬手將他的食指慢慢地彎向前方。
前方考生:“……”
考官看到戰湛,眼角別得一跳,嘴角笑容流露出幾分陰冷和惡毒。
戰湛:“……”不知道為什麼,穿越以後,書裡“陰冷惡毒”這樣的抽象形容全都被各路人馬錶現得清清楚楚,連裝糊塗的機會都不給。
“戰湛,你有什麼話說?”考官問。
戰湛自言自語道:“三角眼,蒜頭鼻,老頭,擦!”
考官耳尖,勃然大怒,垂落的劉海頓時聳起,“你說什麼?”
戰湛正色道:“我是被冤枉的。”
考官道:“我一看你就不是!”
戰湛道:“我有證據!”
考官道:“什麼證據?”
戰湛把自己和右邊考生的試卷拎起來,“我做完了,他才做了兩道。”
考官:“……”
右邊考生:“……”
考官突然冷笑道:“你不看他的試卷怎麼知道他只做了兩道?”
戰湛反問道:“我不看他的試卷怎麼鄙視他?”
考官:“……”
右邊考生:“……”
考官繼續怒:“你是來考試的!誰讓你鄙視的?”
戰湛疑惑地抓著筆道:“我們參加的不是筆試嗎?筆不是你們發的嗎?不讓筆試難道讓我們含著筆口試?”
考官:“……”
右邊考生:“……”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他們的針鋒相對。
三角眼考官看到來人,眼角又是一跳,聳起的怒發在肉眼能見的範圍內稍稍向下塌了塌,“滕藥王,這裡是普通的筆試考場,你怎麼有空過來?”
滕海峰整個人圓滾滾的,笑的時候面頰往兩旁一拉,臉就從圓形變成橫向橢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這裡挺熱鬧啊。”
戰湛初時覺得滕海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看到門口的駱英才想起他就是駱英的老師。
三角眼考官道:“沒什麼,就是有個考生作弊抄考卷。”
滕海峰看了看兩人的試卷笑道:“才抄了兩道題,不打緊的嘛。”
“不是他抄他,是他抄他!”三角眼考官拼命用手指解釋人物關係。
滕海峰道:“你是說軍神府的戰湛抄襲這一位,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考生一聽軍神府三個字就懵了,回答名字都回答得磕磕絆絆。
滕海峰道:“誰發現的?”
三角眼考官道:“考生自己發現的!戰湛都認了。”
滕海峰問考生,“是這樣嗎?”
考生身上冷一陣熱一陣,連站都站不穩,哆嗦著說:“沒,不是,我看錯了。”
三角眼考官大怒,“你剛剛明明不是這麼說的!”他又看向其他考生,“你們作證!”
其他考生紛紛低頭。他們是很想當藥王的徒弟,但前提是當活徒弟。軍神府對超級世家來說就像螻蟻般不值一提,但對平民百姓來說,那就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隨便動動手指,就夠他們家破人亡的。
三角眼考官心中生出一陣悲涼。他看著滕海峰得意的笑容,恨聲道:“你好,你很好。”
滕海峰很懂得見好就手,搭著他的背道:“張暮兄,一樁誤會罷了,何必動氣。大家繼續考試啊。”
張暮掙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走向考場前方。
滕海峰對戰湛道:“試卷都做完了嗎?”
戰湛點頭,將試卷給他。
滕海峰不接,笑眯眯地說道:“張藥王才是主考官。”
戰湛暗贊:這個滕海峰手段真是厲害。
他交上試卷。
張暮瞪著他。要不是滕海峰站在他身後,估計這張考卷立馬被撕成條。
戰湛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