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皇率先回神,“你怎麼會在這裡?”
戰湛眼珠子轉了轉道:“你小舅子讓我來救你的。”
司徒勤勤驚呼道:“你是說奮兒他真的逃出去了?”
“嗯,不過……”戰湛嘆了口氣道,“只來得及報訊。”
“只來得及報訊?”她呆了呆,頹然道,“你是說他……”
戰湛輕輕地點點頭。他來這個世界之後,也見了不少死人,最讓他感到可惜的是司徒奮——換做現代,他就該是個過著寒暑假,戴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啊,在這裡卻早早地接觸社會,天天要上下班不說,還要冒著槍林彈雨火裡來水裡去,一不小心把命丟了也沒保險公司賠償……
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雲牧皇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戰湛道:“當然因為我娘在這裡。我娘呢?你把我娘藏到哪裡去了?”
雲牧皇道:“你想救你娘?”
“你是不是要和我談條件?”戰湛瞭然地看著他,“看得出來,你在這裡混得不太好。怎麼樣?麒麟世家的大腿不是那麼好抱的吧?嚐到苦頭了吧?”
雲牧皇面色鐵青。鑑於他臉上的顏色本就豐富,倒也看不出來。“不用你管!”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嘴硬什麼。”戰湛嘀咕道。
雲牧皇怔了怔,抹了把臉道:“外面的形勢怎麼樣了?”
戰湛簡單地說了說,但沒說一到八號帶著軍隊進城的事。
雲牧皇卻猜到了,“戰不敗正率兵攻打這裡吧?”
“他要是肯就好了。”戰湛道,“每個昏君的身邊,總有那麼一個愚忠的名將傻傻地奉獻生命。我爹他說了,老婆孩子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背叛皇帝!”
雲牧皇冷笑道:“這個時候你還騙我做什麼?”
“你都說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雲牧皇狐疑地看著他。
戰湛道:“我想我娘嫁給我爹的時候絕對想不到,她和她丈夫恩愛這麼多年的婚姻最後不是輸在狐狸精的手裡,還是敗在自己外甥的手裡。”
“……既然如此,為何你爹頻頻聯絡其他將領,壓制衛盛?”
說到這份上,戰湛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直接了當年地回答道:“我娘乾的。”
雲牧皇愣住。
戰湛道:“大家都姓雲,你懂的。”
雲牧皇突然笑起來。
戰湛覺得他被老婆打多了,真的有點傻了,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
雲牧皇笑得眼角掛著淚花,“姑姑,姑姑,我終究還是輸給了她。薑是老的辣。我早該想通,我根本不用跟她鬥,我只要控制戰不敗,我就贏了……戰家,戰家!軍神府!父皇,我若是聽了你的話,不疑軍神府,是否就不會是今日下場?!”
戰湛看他哭得悽慘,心裡也有點酸,“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別太難過了。”
雲牧皇搖頭道:“我沒有機會了。”
他邊說邊抬頭,戰湛看到他的額頭,分明有幾條蟲子在面板下面鑽來鑽去。
雲牧皇神色變得很奇怪,眼睛木訥地看著前方,又不動了。
戰湛見司徒勤勤不動,疑惑道:“你不打了?”
司徒勤勤道:“來不及了。”
戰湛聽出她話裡的絕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要從兩年前說起。”
“又是兩年前?”他眼睛一閉的兩年,到底錯過了多少事?
“兩年前,陛下拜了一個師父,叫做執天上人……”
☆、196混亂之局(八)
戰湛:“……”擎天柱是撐著,他是拿著;誓與擎天柱比牛逼嗎?
“他修為深不可測;且精通醫藥之術;半百之齡已是劍尊藥皇;如此人物駕臨帝國;陛下與我自然是千般尊崇萬般小心;唯恐怠慢。陛下對他更是言聽計從;每日依照他的吩咐吃藥修煉;短期之內修為果然突飛猛進,但沒過多久,陛下的身體就時不時出現僵硬和麻木。他說是修為提升太過之故;只要鞏固修為,輔以藥物;不久之後就會漸漸消除。但時間過了越久,這種症狀就越明顯。陛下有所警覺,不再服用藥物,那個所謂的上人因此拂袖而去。陛下見他一去不返,反倒有所愧疚,私下又偷偷練起他留下的功法,到後來,這症狀卻減輕了。正因如此,陛下對他越發愧疚,一直打聽他的下落。”她頓了頓,表情變得異常複雜。
戰湛忍不住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