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催雲,他也有一套沒有通報的房產。這些人好象都不喜歡在郊區買別墅,都選擇在鬧市區居住,這是為以後的萬一情況做準備嗎?
房子在三樓,裡面幾乎是白牆黑地,完全沒有任何裝潢的痕跡,但傢俱倒是比較齊全的。甚至連網路連線都有。
“冰箱在廚房,容量很大。以後我們只需要一個星期購物一次,儘量減少出門次數。東芹,你去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
陸拓吩咐著,他也一樣,一進門就先開了電視,不出所料,也是監視器。
他轉身把床推了開,露出木製地板,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是好幾個黑色的箱子。
“在鬧市區架這個好象有點過分……”
他喃喃說著,開啟箱子,裡面是帶著摺疊架的約有兩隻胳膊粗細的槍筒。
“好粗的槍。”東芹走過去仔細端詳。
陸拓搖了搖頭,“不是槍,是火箭筒,下半年改良的行動式,還沒向組織彙報結果。正好現在可以派上用場。”
他把炮筒架在書房門口,炮口正對大門。
“經過計算,我想一炮出去,那面牆是不會存在了。這樣也好,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跑路。”
他回頭一笑,“我可從來不是組織的狗,只是想不到以前私心藏起來的東西,果然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他向東芹招手,兩人肩並肩坐在床下。
“聽你說這個組織那麼壞,為什麼沒有警察去剿滅呢?”
東芹輕聲問著,還是說,這個世界,已經黑到完全沒天理了?
陸拓笑了笑,“因為有利益啊。組織在義大利,每年光是好處費就要上千萬歐元,偶爾還要貢獻一點人讓他們抓去牢裡面,給一個交代。一般來說,主要的走私貨品他們不會扣,偶爾扣一點不痛不癢的東西,隨便套個罪名然後把人關起來。他們也知道,主要走私的東西扣了之後,他們過年就沒錢吃美味的鵝肝了。”
他輕道:“曹先生有句話說的對,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能永存。無論到什麼地方去,交情之類的根本派不上用場,只有互惠互利才能合作愉快。”
陸拓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沒聽過水至清則無魚嗎?如果世界上完全沒有任何罪犯,沒有人走黑的,反黑組還有什麼存在的目的?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兩個螞蚱,同存同亡。”
東芹抱著膝蓋,輕輕說道:“世界上總有人不被利益收買的吧?如果人性都是那麼貪婪,這個世界大概早就完蛋了。你們沒碰過壁嗎?”
陸拓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倒還真有幾次,海關那裡明明打過招呼了,卻遇到國際反黑組的突然偵察。勞倫斯好幾筆大生意都砸在上面,他那時都快氣瘋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組織裡有奸細,處理了好多有嫌疑的人,一直到現在還是人心惶惶。我想,一定有眼睛在背後盯著我們,等到了適當的時機就除了我們。現在走私集團那麼多,組織雖然算規模比較大的,也漸漸開始衰落了。優勝劣汰,這個行業是很殘酷的。一旦沒辦法長期固定讓對方得到利益,別人當然要將你除去。這是原則問題。”
東芹沒說話,陸拓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唇貼著她的頭髮,輕輕一吻。
“這些事情已經離我們很遠了。組織被剿滅的時候,我們大概也很老很老了。東芹,一輩子都要過著躲藏的日子,你怕不怕?”
她喃喃說道:“我們這樣,算隱居嗎?沒有工作,未成年……就算成年了也沒辦法找工作。拓,我們可能過不了一年兩年就會餓死。不過我寧願餓死也不想被人殺死。”
“日子是可以過下去的,”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那麼悲觀。只不過沒有條件享受而已。陸家別墅那種豪華,你以後只能懷念了。我可沒那個條件,我的錢足夠過餓不死凍不死的日子。鵝肝熊掌可吃不起。”
東芹忽然想起了什麼,坐直身體說道:“對了,十二月初我找了一份工作,本來答應人家一月之前弄好的。今天多少號?”
“工作?不需要你工作。”陸拓搖了搖頭,“而且現在更不能隨便出去,你乖乖待在家裡就好。”
東芹拿過日曆,十二月三十一日,真巧,明天才到期限。
“這個工作不需要出去的,電腦能上網路就行。我替人做翻譯,小時侯跟左少安學了一點德語,做做普通翻譯是沒問題的。”
陸拓只好替她搬來膝上型電腦,連線上網路,看著她開啟郵箱找到了翻譯原件。
他有點不爽,捏著她的腰貼在後面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