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我得空就去看看簡·愛。她告訴她已經決定不嫁給聖·約翰先生了,我對她的決定豎起大拇指。簡·愛的學生越來越多,但是水平參差不齊,她不得不又從頭開始教,我偶爾還去幫她代課一下,經過兩學期,我差不多可以出師了。賽特曾經說過,如果我願意,他可以推薦我去做上流人士的家庭教師,但是我暗自覺得我更加適合在鄉村裡教這些樸實的農村孩子,而不是那些高貴又傲慢的貴族小姐。
提到賽特,我情緒未免有些低落,一週都沒有收到他的來信,我還專門問了郵差有沒有去往比爾斯莊園寫給瓊·麥肯的信,他表示沒有。以往我們書信沒有這麼久不通暢啊!我胡思亂想,擔心他是否安全?簡·愛笑我是關心則亂,並嘲笑我像個愛情裡的金絲雀,每天都盼望著主人的歸來。聖·約翰去了倫敦,羅莎蒙德小姐婚禮的牧師由另一位神父代替。
我在婚禮上見著了賽特,這算是驚喜;然後也見到了他的未婚妻妮可小姐,這算驚悚麼?我聽見那些貴族紛紛議論著:“大兒子結婚了,小兒子和妮可女伯爵的婚禮也快了吧。”
“恩,賽特比他哥哥顯得青澀多了,趕緊結婚成熟點才好。”
早春的一聲悶雷炸開在我的腦海裡,但我不大相信,我得去親自問問賽特才行。我看見賽特身旁果然有一名纖細女子,長相嘛……打心眼裡說不怎麼的。
我趁著賽特上洗手間的時候,坐在過道的必經之處的那個桌旁,隨手拿起杯子喝水,可是這破杯子抖得還真厲害,我只得把它放回原處,這時賽特出來了。
“賽特!”
“嘿!瓊,你坐得好遠呀!”賽特的笑容依舊。
“賽特,你……”我沒看出他有任何異樣,急忙問道:“你收到我的信了麼?”
“信?!什麼信?!”
“就是那次你給我寄了一封玫瑰信箋之後的回信。”我急切地說道,手都不知道放那裡好。
“哦,那個,瓊,那次寄信我忘了加一句愚人節快樂了,不好意思哈!”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唇邊的笑容刺痛了我。
四月一號?!愚人節麼?!那個做我女朋友只是一場玩笑麼?
可是我付出的感情是真的真的呀,還以為兩情相悅,原來It’s just a joke。
大概看到我的表情陰鬱不定,賽特不安地說道:“那個,瓊,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女生了,不該,唉,不該開那個玩笑,我——”
“嘿!說什麼呢?我也是開玩笑的啦!”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故作鎮定地拍拍他的肩膀:“朋友之間開個玩笑嘛,沒事沒事。我過去了。”
我保持著僵硬的微笑,優雅地轉過身去,所有的悲傷剎那湧現。我定了定神,看見妮可女伯爵正朝我走過來,手裡拿著的是我給賽特的帕子。
憤怒的血液開始沸騰,是,他可以不喜歡我,但他不能這樣隨手將我的東【奇】西贈給別的女人,那是我【書】給他的,是我傻愣愣地以【網】為他喜歡我留給他的紀念物,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輕易地被他送了出去。我此刻恨不得找賽特打一架。不,可不能那樣做,那樣不就讓他知道我喜歡他,那不就掉價了麼?
“嘿,你幫個忙。隨便你找什麼理由,用這條絲巾換妮可伯爵手中的帕子,弄好了,這一英鎊就是你的。不要跟任何人說是我找你的。”我找了個唱詩班的可愛孩子去做這事,絲巾比那帕子貴多了,我相信妮可不會不換的,果然那孩子不負所托,把帕子給我帶了回來。
後來場地裡成了舞會的現場,我一心想走,但在門口被人攔住,賽特紳士地鞠了個躬:“可以賞光麼?”
我用手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笑得自然:“你應該去找你的未婚妻。”
賽特忍不住發牢騷:“跟她跳得次數太多了,膩死了。”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大步流星地離開賽特,心裡卻在咒罵:見鬼,我就是你膩味你未婚妻之後的一個消遣麼?
迎面見到一張熟悉的臉,我一時沒有記起他是誰,只是覺得他眼裡的憂傷和我如出一轍,這讓我更加沮喪,胡亂地牽出一匹馬,策馬狂奔在香得令人髮指的田野上。花朵被我踐踏了,我坐在山坡上悲傷地看著那些敗落的花兒,覺得我的愛情也被人狠狠地踐踏了。
哦,我生平第一次的愛情幻夢就這樣被一個玩笑給打破了,虧我還滿心期待它會成為我的初戀呢!我埋首雙膝之間,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只是腦子裡空蕩蕩的,直到我聽到馬的應和聲,莫非那賽特還追過來了?我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