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聲甕氣的說道:“諸位速速將各自的駱駝餵飽喝足。時不等人,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便啟程了。”說完以後便走了,扯著粗獷的嗓子吆喝著,指手劃腳的,時而用中土化,時而用外邦語,顯然是在催促眾人。
一翻忙碌之後,隨著一個人騎著駱駝到處吶喊吆喝一圈,首先便由那個戴氈帽的濃眉漢子驅策著一隻高大雄壯的駱駝領頭在前,然後一隻又一隻的駱駝便在主人或牽或騎的驅策下跟上,便意味著駱駝商隊啟程了。而尹曠等人也爬上駱駝,在白戮的教導下駕馭著駱駝跟上。一時間,“鈴咚叮咚”的聲音便瀰漫在空中。
飛揚的沙塵之中,一隻只的駱駝連著成一條土黃色的線,如同一條土黃色的長龍,緩慢的向著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推進著。
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注意,所以尹曠等人只是跟在駱駝商隊的後面,並沒有和其他的商隊有交集。而似乎其他的商隊也並沒有理會尹曠等人。要知道,尹曠等人的身份也是商人,其他商隊自然就將他們當成了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了,自然不會有好臉色。對此,尹曠等人也樂得自在,自成一個圈子,談天說地的打發無聊的旅行。
而很快,他們就連聊天的興致都沒有了。惡劣的沙漠天氣,時不時的就吹來一口的黃沙,或者迷入眼中,或許,這也是其他商人們只是默默趕路而不交談的原因吧。然後就是股下的駱駝,老是顛上簸下的,搖的人整個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便是尹曠這群強化了少年們,幾個時辰之後也是苦不堪言。按照魏明的說法,就是“我的蛋都要搖碎了”。
當然,更要命,是頭頂上那一顆火辣辣金燦燦的日頭,處於沙漠之中的尹曠等人就好像是處於蒸籠之中一般,汗流浹背,臉頰通紅,眼皮子就想是灌了鉛一樣,怎麼睜都睜不開,而原本脹鼓鼓的水囊也漸漸的乾癟下去。不過,眾人好歹也是有著非凡經歷的少年,哪怕再苦再累,他們都憋著一口氣,抿嘴咬牙,機械的抓著韁繩,機械的隨著駱駝的搖擺而搖擺,緊緊綴在跟在駱駝商隊的後面。
期間,那個商隊領頭的濃眉大漢騎著駱駝來到尹曠等人面前,將一個皮囊扔給尹曠等人,道:“看你們是第一次走沙漠,喝了這個吧,可別中人熱毒,那可是要死人的。”然後便調轉回去,穿梭於駱駝隊伍之間,那粗獷的吼叫成了駱駝鈴鐺聲和風聲之中的獨特音調。
白戮便說道:“這個老哥其實人還蠻不錯的嘛。”說著拔開皮囊的軟木塞,仰頭就一灌,可下一刻,就臉色鐵青的嘔吐起來,“他妹夫的!這是要毒死我們啊?”說著就將皮囊扔掉。還有尹曠眼疾手快,抓住了皮囊,嗅了嗅,雖然也覺得氣味怪異,但也撲捉到了一股清涼,於是說道:“別誤會了人家的好意。這要是毒藥,能做的這麼明顯嗎?”說著喝了一口,然後道:“的確有祛熱的作用。大家都喝一點吧。”說著,尹曠將皮囊首先扔給臉如金紙,眼神渙散了錢倩倩。錢倩倩弱弱的道了聲謝,蠻打蠻的喝了一兩口,也差點沒吐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喝了。如此,有了濃眉大漢的祛暑良藥,縱然依舊處在烈日曝曬之下,眾人的感覺也稍微的好了一些。
然而,沙漠真正的危險,或許不是那極其惡劣的氣候環境,而是那些出沒於沙漠之中的人。他們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深惡痛絕,臭名昭著的名字,沙匪!這是一群沙漠之中的餓狼。而這群餓狼的食物,便是來往的商隊的貨物,已經他們錢袋子裡面的金銀,或者,是商人們的血與肉!
就好比,此刻!
沙漠的沙塵不會在無風的時候飛揚。當沙塵無風四起的時候,就意味著有著大群人馬在賓士。而這群賓士的人馬,除了這一批沙匪,就是另一批沙匪!
所謂的商路,這種創造財富的道路,其實就是商人,和匪賊的血肉骨骼鋪就的一條罪惡瘋狂之路……自古,皆是如此!
兩股悍勇的沙匪,如同野狼一樣嚎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彎道,從漫天的沙幕之中衝出,左右夾擊,然後狼如羊群一般,衝入上商隊之中,寒光閃爍間,瞬間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求饒聲,怒吼聲,還有那彷彿亙古不變駝鈴,在黃沙漫漫之中,構成了過去,現在,將來,都將演繹的一幕場景——逐利!
浸染著熱血的沙粒隨著沙匪捲起的風四處飄散,天地間一片血紅,彷彿下起了一場血沙雨。
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的尹曠拔出長刀,說道:“必須救下他們!”黎霜沐也翻手取出鏽劍,躍駝而下,道:“他們死了,我們也會在這茫茫沙漠之中迷失方向。”給出一個必須救人的理由,黎霜沐便陰沉這臉,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