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葫蘆娃四人,也面露悽色,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誰也無法淡然。
唉。。。塔姆突然感覺有些尷尬,怎麼改名叫葫蘆娃之後,自己就有點下不去手了?
但是塔姆還是很快把心態調整過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而且對方又不是真的和他毫無糾葛。
上次在砂隱,雖然他們是拿錢辦事,並沒有主觀上的敵意,但的的確確把塔姆和他的朋友們都逼到了絕境。
再說,自己好久沒收人頭,也是該賺點經驗金幣了。。。
不能心軟。。。塔姆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寬闊的舌頭漸漸伸長,纏上了首領大娃的脖子;而大娃只是身體微微一顫,依舊緊閉著眼睛,什麼都沒有說。
在一個七歲女孩面前,處決敵人,似乎是很不人道的事情。
但是現場的眾人之中,卻沒有一個人想著讓雛田迴避。
且不說綱手、自來也他們六歲就是手染鮮血的下忍,即使是最呵護雛田的塔姆,也想借此機會讓雛田早些面對忍界的現實。
沒有一顆夠堅強的心,又如何在刀光劍影的忍者世界之中立足呢?
日後的戰鬥,只會越來越殘酷。
而對敵人的冷漠無情,會是忍者最好的武器。
但是,雛田畢竟是雛田,她一把拽住了塔姆的手,抬起頭來直視著塔姆,湛藍的眼眸裡閃爍著的,是一個七歲少女才有的、最為真摯純潔的光芒。。。
“塔姆,一定。。。要殺他嗎?”短短的一句話,帶著幾個顫音,讓塔姆聽出了雛田心中的糾結。
說起來,自己還是第一次在雛田面前殺人啊。。。
“唉。。。”塔姆纏上對方脖子的舌頭驀地鬆開,又收了回來,但是嘴上回答的卻是:“一定要殺!”
暫且不理會癱坐在地上等死的大娃,塔姆轉過身來,很認真地看著雛田,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不殺他,誰能保證對方不會再報復?”
“我和你或許實力強大,不會懼怕。但是我們能防得住,敵人對我們所重視之人下手嗎?”
“或許他們真地不會報復,但是作為一個忍者,我們沒有資格去賭!”
“只要有一絲可能,就得把它狠狠地掐滅!”
雛田沉默了,只是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和往常不一樣的、極為陌生的塔姆。
塔姆也停下了口中的慷慨陳詞,看著雛田湛藍的眼睛,滿臉的激動都漸漸消散。
張開的大嘴戛然而止,最終在寬闊的蛙臉上,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
“要我對一個七歲小女孩,說這些東西。。。”
自來也、綱手也深有感觸,內心酸澀。
這個世界,從來就是這個樣子。
所有人都品嚐過這個世界給予的痛苦,卻又被裹挾著,為了生存、野心、夢想、榮耀種種理由,成為了他的幫兇。
幾十年下來,綱手選擇靠酒精和賭博來逃避,而自來也則是把希望寄託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救世主”預言之中。
“或許。。。我們能改變呢?”七歲的少女,突然說著驚世駭俗的話。
但是雛田的眼裡,卻是異樣的堅定,她緊緊地握住塔姆的手,說道:
“我相信,塔姆你出現在我身邊,是有理由的!”
“我擁有了這雙眼睛,也是有理由的!”
“都說這個世界始終是這樣。但是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黑皮的妙木山蛤蟆,也沒有藍眼睛的日向族人。”
“或許,我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感受著掌心少女的溫度,看著雛田臉上發自內心的樂觀笑容,塔姆的心被觸動了:
自己想讓雛田提前適應這個世界,但是被早早灌輸這樣的世界觀,雛田還是那個雛田嗎?
“好吧。。。”塔姆也主動牽起雛田的小手,輕聲地說道:“我願意和你一起,改變你看不慣的世界!”
“恩!”雛田的笑容,愈發地絢爛。
“你們很走運。。。”塔姆轉身,對著葫蘆娃五人說道:“我不殺你們了!”
五人絕處逢生,頓時面露喜色。
“不過。。。還有些小事要和你們討論討論,過兩天再放了你們。”
葫蘆娃們神色一頓,但也釋然下來,既然對方說了要放,自然不會食言,要不然此刻就殺掉他們才更省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