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顧嬤嬤嘆了口氣,一臉幸災樂禍的道:“大夫人也是被大少爺的事兒給刺激的!”
“大少爺發生什麼事了?竟把大夫人急成這樣?”秋色不解的問。
顧嬤嬤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拿起帕子揉了揉眼睛,“大少爺和胡大人家的表少爺賽馬,結果被摔下馬,受了重傷。”
顧嬤嬤的眼睛紅了,不知是替大少爺傷心,還是剛才揉的,“說起來大夫人這次犯病也怪我,只顧急著給大夫人報信兒,卻忘了婉轉一些說,結果大夫人聽了以後,一著急就這樣了。”
秋色頓了頓又奇怪的問道:“大少爺受了傷沒找郎中看嗎?京城裡還有御醫院,傷勢應該能穩定下來吧?”該不會是顧嬤嬤只報憂沒報喜故意氣大夫人的吧?
“怎麼沒找?二夫人可是找的太醫院最好的太醫呢!只是太醫說大少爺的傷有些麻煩,二夫人怕大夫人擔心才派我來接人的,卻不想大夫人她竟犯病了,唉。”
“那顧嬤嬤是等大夫人的身體妥當之後再一起進京,還是現在京護送大夫人進京?”既然大少爺傷的那麼嚴重,那你還在這兒跟我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秋色暗自腹誹。
“大夫人身子不好就不要進京了,也免得她看見大少爺的那個樣子更受刺激。”顧嬤嬤搖頭。
“只是,大少爺這一傷,買藥找郎中可沒少花銀子,大夫人幹守著青川的財產也沒用,還不如帶回去給大少爺治病。我聽說大夫人的房契地契和銀子都在你手裡?”說著,顧嬤嬤緊盯著秋色雙眼。
“那老爺不給買嗎?”話一出口,秋色就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嘴咋就這麼欠兒呢!
顧嬤嬤的臉上一僵,也暗罵秋色管的太寬,嘴上叫起苦來,“老爺怎麼會不管自己的兒子?只是老爺的俸祿少又要養一大家人,錢上就緊些。要不老奴也不會回來從大夫人這裡取錢啊,哪有花女人嫁妝錢的啊!”
頓了下又對秋色笑道:“我聽說大夫人的庫房一直是你掌管的?!連那些田地和鋪子的契書也都在你手裡。這樣,你先拿出一些來也好救救急。”
秋色這才明白顧嬤嬤跟自己這了這麼久話的原因,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回來接人的,只是又惦記起大夫人手裡的銀錢而已。
秋色暗自撇撇嘴,說的好聽,不花女人的嫁妝錢,這些年大夫人可沒少往京城倒騰東西,也沒見你們送回來。想起大夫人一生命運坎坷,更是覺得可憐。
大夫人姓黃,是一戶殷實地主家的獨生女兒,成年後父母東挑西選給她招贅了一個姓陳的書生做丈夫。
原本過的也挺順心,可隨著父母離世,陳書生的本性便漸漸顯露出來,先說要盡孝,把自己的娘接到了黃府。大夫人心善,沒有反對,並親自照料伺候陳母。
可陳書生不知足,又說想考取功名,怕掛個贅婿的身份會讓人看不起,軟磨硬泡之下,黃氏不僅如了丈夫的意供他趕考,還把黃府改成了陳府。
黃氏的退讓沒有贏得丈夫的感激反而使他變得更加的貪婪,他先是在黃氏懷孕期間逐漸掌控整個陳府,把黃氏父母留給她的忠僕都換成了他自己的人,等到黃氏生完孩子重新主持中饋時已經被基本架空。
後來陳書生中舉,非但沒有將黃氏接到京城享福,反而娶了戶部侍郎的庶女做平妻,這就是二夫人許氏,並用黃氏的錢財託許氏的父親運作在京城謀了個六品小官。
也因此許氏雖說是貴妾,可在府裡地位等同真正的女主人,都稱呼許氏為夫人,而黃氏被叫做大夫人,京城府裡怕是還有不少人連黃氏是誰都不知道。
自從陳老夫人病逝,陳書生帶著許氏回京,就把黃氏扔在青川不聞不問。若不是黃氏不甘心,讓人送了大少爺去京城讀書,只怕也沒有現在的噩耗了。
秋色心思百轉,面上卻掛上了一絲為難,“顧嬤嬤,只怕我幫不了你!”見顧嬤嬤好似要變臉又急忙道:“嬤嬤別急,先聽我說。我雖然管著府裡的庫房,但那些房契地契可不在我手裡,它們和庫房的帳冊一起由大夫人鎖著呢!”
“是嗎?”顧嬤嬤狐疑的看著秋色,有些不信。
“自然是真的,大夫人怎麼可能把萬貫家財都交給下人保管?再說,我現在已經贖了身,莫說是那些房契地契,就連庫房的鑰匙也交上去了。”
秋色看不上二夫人和顧嬤嬤的行為自是不想讓她們如意,再說她現在也真的是和陳府沒什麼關係了,也不想摻和到她們之間的宅半里去。
原本打算是辦了文碟以後把東西收拾一下過兩天就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