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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少會將情緒表現於臉上,這是最露骨的一次,好在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凰熙的身上,沒人看他,所以沒發現他異狀,只李凰熙一直暗中留意他的表情,看到他這樣子,臉上方才和緩一些。“父親,兒女親事哪能如此兒戲?蕭公子行事非光明磊落,如何能助紂為虐?那不是害了表侄女的一生?到時候父親就是負荊請罪也難辭其咎,姑母,您說是不是?”

隆禧太后聽了李凰熙那一番話後打了個冷顫,示意容公公給她端茶,喝下一口茶水方才覺得心中一暖,沒好氣地斜睨了一眼自家侄兒,“不管蕭荇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做這件事,哀家也不可能認同你這舉動。”看到自家弟弟還要再說話,她轉頭道:“博森,虧你年紀比阿晏大,這回所獻的策真是糊塗了,還不如阿晏這個娃娃看得真切?”

蕭太尉粗獷的臉上發熱,一輩子丟的臉也不如今天的多,不滿地橫了兒子一眼,這般被人奚落也是他自找的,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他偏做得如此下作,“太后娘娘,臣這兒子配不上忠王府的大郡主,他的心術不正,臣不能害了郡主一生,為了郡主的名譽,還請娘娘下達緘口令,莫讓此事外傳。”

李凰熙感慨地看了眼蕭太尉,前世或今生,她都未嘗對蕭太尉有何不滿,即使再恨蕭荇,她也能區分得開父子倆。

“那是自然。”隆禧太后道。

“謝娘娘,只是這兒子再不肖,也是臣的獨子,臣的父兄為了大齊的邊疆鞏固,最終都馬革裹屍,臣只得這一個香火傳承,還請娘娘體恤一下臣。”蕭太尉再一次哀求道。

隆禧太后的臉上也有幾分動容,至於是不是真情實感那就只有天知曉了,畢竟蕭太尉倒是一介良臣。

李凰熙道:“皇祖母,臣孫也不忍見蕭太尉臨老與兒子分離,雖然蕭公子的所為堪與殺人放火相比,可見其心狠毒,常人難比,若非老天保佑,凰熙只怕也要擔責問罪,但此罪卻不到用以極刑處罰的地步,依臣孫所見,只要依律處罰即可,不禍及性命,太尉也可以放心了。”

蕭太尉一臉感動地看向李凰熙,這個女子若能當他的兒媳那該多好。

蕭荇這回是羞得無地自容,到了這步田地,她還能如此為自己說好話,自己真他孃的不是東西,從所未有的厭惡自己的用心險惡。

李凰熙悄然地遞了一目光給梁晏,剩下的他開口更合適,她可不想當這醜人,他還掛著梁家嫡子的名頭,這名戲詞還是他比較適合說出來。

梁晏這會兒也沒有與李凰熙鬧彆扭,不再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而是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起身接過金嬤嬤手中的茶壺上前給隆禧太后續了一碗茶水,“娘娘,表侄女倒是宅心仁厚,我這當表叔的都要汗顏,依侄兒所見,這有傷肢體的刑罰不用也罷,過於血腥也非美事一樁,不如就輕罰,如何?”

“何謂輕罰?”蕭太尉立即追問。

“痛打三十大板,剝奪蔭封的官職,永不敘用。”梁晏輕笑道,話雖輕,但其含義卻讓人額冒冷汗,寒涼透徹。

蕭太尉是第一個感受到這輕飄飄一句話的份量,捱打是其次,那不過是**之痛,這是要斷了他兒子的官途,他這一生的前程都玩完了,而他極使將來立下再大的戰功也不能蔭及兒子,臉上一下子老了十歲。

蕭荇也完全不可置信,永不敘用這四個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要延續父親的威名的想法從此就要斷送,蕭家這武將世家也不能再續榮耀,這一刻,他不禁產生了幾絲後悔,為了一個女人,他就要愧對九泉之下馬革裹屍死去的親人,身子頓時癱軟在地,兩眼茫然地看著隆禧太后座下的酸枝木所雕的椅子的花紋,似乎看到其上的光影流動……

梁博森一臉的著急,梁晏強出什麼頭?這樣一說,往後與蕭太尉的關係那就是交惡了,阻人前程無異於將其閹割了,他急著想要再說什麼。

隆禧太后看了眼急切的弟弟,開口道:“其心不正之人確實不宜為官,阿晏此建議哀家贊同,蕭太尉,蕭荇,你們可服?”

蕭太尉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似乎來自於遠方那般飄渺,“服。”

蕭荇已是說不出話來,如果雙手可以舉起,他想掩面以此遮醜,空洞的雙眼望著空洞的地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李凰熙看得牙癢癢的,這是她重生以來最暢快的一次,永不能出仕為官,蕭荇,我要你一生都脫不下這個包袱,要你一生都當蕭家的罪人,要你後悔與梁蘭鳶偷情,要你悔不當初。

報得一個人最快意的不是要其性命,而是剝奪他一生最在乎最在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