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提也罷,總之本王不能讓母后再傷心難過,這不是為人子應有的行為。”
藍耀宗皺了皺眉,這對父女的一些小動作又豈能瞞他的眼睛?原本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面,雖然對這個小郡主頗為感興趣,也認定她有一定的膽識,但更確信這背後有忠王的影子在,是忠王謀求回建京的第一步,難道是他想歪了?“郡主小小年紀有此修為,下官自嘆不如,忠王莫要太謙了,王祖業將湖州治理得一塌糊塗,下官必定會追究他的所作所為,至於回京後……”故意頓了頓。
李盛基的心跳加快,但想到女兒說過父皇託夢給她說會讓母后召他回去,故在袖下握緊拳頭,端起茶碗輕茗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深呼吸一口氣,這回不用李凰熙暗示,也故作一臉淡然地道:“藍御史,本王幫助那些災民是出於臣子的義務及對母后的孝道,並沒有別的想法,藍御史這話是陷本王於不義當中,難道說本王這樣做是出於謀私利嗎?”兩眼一瞪,茶碗使勁一擱,頗有幾分怒氣地站起來。
李凰熙端坐一旁原本眼觀鼻,鼻觀心,本以為父王又要再度表現出那種急切的態度來,哪知道這回父王卻是頗為上道,遂一看到父王怒站起來,她也美眸不悅地看向藍耀宗,站起道:“藍御史前來就是為了羞辱我忠王府?我父王一心為天下蒼生,見不得百姓受苦才有此舉,凰熙去求雨也是父王所授,只因父王的身份過於顯眼不好出頭罷了,現今你卻登府將我父辱為沽名釣譽之輩,我忠王府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來人,送客。”
李盛基在女兒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已是邁步走出書房,背影裡滿是孤傲之色,這回倒是裝得入木三分,沒有之前待客的熱忱。
李凰熙卻是沒有退下,站在當地美顏含霜地看著這個丰神俊朗的玉面御史,眼裡有著輕蔑鄙視的意味,看到下人進來,即甩袖道:“藍御史好走,不送。”
藍耀宗看這對父女一唱一和的表情,不由得有幾分尷尬怔愣,不過心下的天平卻左右搖擺,原本就想要試探一下這個忠王是怎樣的人?現在看來倒像是個辦實事的人,以他素往在京裡的表現來說,這樣已實屬難得,看到那僕人也一臉怒相地看他,心中更添幾分歉意,這樣的懷疑試探難怪忠王動怒。
不過他這人素來也爽朗,忠王這舉動正符合他這樣的讀書人的口味。若是忠王一聽到他說要幫他回京而向他諂媚,那他必定當場拂袖而去,這樣的人當上君主實非百姓之福。
寬敞但不華麗的大廳裡面,美少女的面前站著一個年三十歲的俊朗男子,“郡主莫要著惱,剛剛是下官的不對,還煩請郡主去請王爺出來好讓下官當面致歉,不然下官必定寢食難安。”
李凰熙的俏臉狀似為難,“不瞞藍大人,我父以前確實有些狂妄,行事難免有所偏差,但這些年來身為女兒的我也看著他日漸有所改變,父王只是一片冰心卻遭你誤會,這樣的大辱擱誰身上也不會好受,藍大人,你還是先行離去吧。”手一指大門滿是送客的味道。
那僕人上前一步,嚴肅地看著他,“這位客人,請。”
藍耀宗一臉的為難與震驚,下人能如此忠心為主也得主子有本事才行,心中對李盛基的評價更高了,心中對於下一任君主的人選已是有所傾斜了,靖王在他眼裡不是最佳的繼位人選。
這位御史的心理變化李凰熙是猜不到的,不過她卻是從他的舉動看出他這次對於她父王已然多了幾分尊重,不再是面對閒散宗室的那種漫不經心抑惑是越禮提出要見她的傲慢,對,就是傲慢,剛踏進來時這藍御史看她的目光雖有欣賞,但更多的卻是文臣的傲慢,這是讀書人的清高。
清高是好,但過於清高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從這位御史的表現上來看,她對於那一群在上一世敗在梁家手中的西林黨人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她上一世並沒有花多少心思在政治上,對於這樣一群原本勢力頗為龐大卻在隆禧太后一死即被瓦解的勢力,對於他們的失敗她上一世只歸咎於他們支援靖王所以才會遭到清算,但現在看來他們自身的缺陷才是根源所在。
文臣治國難免書生意氣,但指點山河,揮灑方遒,又豈是隻憑書生意氣四字就可以駕馭的?
李凰熙真切地瞭解了在此時能與梁家抗衡的西林黨人,失望倒沒有,心下還是頗為欣喜的,這樣的一群人若能收為己用,誰說不是一把利器?
一個意在捕獵,一個卻不知自己成來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郡主無須著惱為難,下官說錯了話惹得忠王不喜,自當要當面認錯才可,還煩請郡主去請王爺出來,”藍耀宗看到李凰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