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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穿,一切都不需要了。她以後就算只穿粗布粗衣出席宴會,也比我盛裝的克拉拉受人尊敬。

就算貝爾貢不能給她吃晚餐時穿燕尾服伺候左右的侍衛,給不了她助興表演的小舞臺,不可能僱昂貴的法國裁縫給她定製衣服,但,她就是到此為止也高我一等了。

她有權指著我的鼻子說話,然後發出像她剛才說起西方女人時的腔調發出“噢——呦——”的綿長感嘆,後面往火車頭後掛車廂似地掛上一長串難聽的話。

她要去和其他義大利的太太小姐們一起到地中海的沙灘上曬日光浴,在家裡帶孩子燙衣服了。她肯定學會了煎血淋淋的小羊排,用特製精巧的咖啡壺煮ESSPRESO,用整個下午在ESSELUNGA超級市場裡買巴瑪乾酪和義大利西紅柿。

她的22歲就要以另一種方式敲定下來了,帶著一個義大利男人的姓氏,而不是我克拉拉這般的狐假虎威。

就算亞歷桑德剛送給我一艘豪華遊艇獎勵馬來西亞的訂單,正停在地中海的ANTIBES俱樂部碼頭,香草色的船身外鑲著施華洛士奇的水晶,用紅寶石一塊塊地拼出我的名字,甲板上六角形超大按摩浴缸前有自動升降的投影螢幕,儲藏室裡2000瓶上等美酒與1000瓶龍舌蘭就緒……可到頭來,就是抵不過一個×××夫人的名號。

我發瘋地希望我是克拉拉·馮·塔克西斯夫人。這個名字是我的佛,我要燃香祈拜。

這方面,喬治·科魯尼之類的堅定美國式不婚者是不信的,而我顯然就愛著這一口,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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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的同校同齡女生搖搖拽拽地走到路邊,趾高氣揚地又蹦出一個英文單詞:TAXI。

我獨自轉過身。我彷彿又一次看見了在亞歷桑德的皇宮裡,那個剛睡過午覺的紅髮女人。

我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東西,註定了就是得不到。

風很熱,太陽掉在地上,碎成無數小光圈。

淤青玩偶(4)

我的臉上一片陰溼斑馬紋。

綠光

美容師的小指肚在我的臉頰上嘣嘣輕拍,冷噴器噝噝的聲音繞耳三週,脆弱的詛咒靡音,像是一條毒蛇在我的頭頂上方吐著長舌頭。

我赤身裸體地躺著,在絲毯下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眼微合,盡情享受兩個女人之間的肌膚之親,她的手指有種葡萄柚果實的味道,準確地從一個|穴位移動到另一個|穴位,我的大腦裡遊進一條魚,攪得我六神無主。

毒蛇的眼睛發著綠光,漸漸移近,一張古怪的三角蛇臉,潛移默化,在離我近得不能再近的剎那,清晰地變作我自己的大圓臉,眉眼纖細上挑,饞兮兮地盯著我自己的雙唇,彷彿隨時會吻上來似的。

那綠光,一種在飢餓或飢渴狀態下才有的幽幽暗光,看得我有點慌。

美容師說:你最近面板很乾,黑眼圈也重,連續給你作保溼護理也沒改善。還有,你最近有點掉頭髮,你看,這裡又有兩根。

我撫摸著自己乾燥起屑的身體,中指寂寞地玩著自己的肚臍眼。

半夢半醒中,我的耳朵聽見自己的嘴巴說,我已經一個半月沒碰過男人了,好可憐。

6月一下子見了底,我的日耳曼情人回老家已經一個半月了。

天氣變得燥熱不安,人更甚之。

我開始害怕夜晚降臨,去健身房的次數多起來。

有時我看見晚上約會的大好時光裡,那麼多人選擇孤獨地在跑步機上原地奔跑,揮汗如雨,亦或,像我一樣,繞著一塊10厘米高的踏板,旋轉曼波,託臂小跳,KICK繞板,是不是都有某種飢渴的成分在裡面。在健身房把自己弄累,回家就可以倒頭大睡,不再被黑夜深處腥甜的味道抓去折磨。

我在落地鏡前觀察自己,在手機發亮的金屬殼子上,在熱可可平靜的表面上,我不斷看見自己眼中的綠光。

那首叫“綠光”的歌,我現在每次聽來,竟可以聽出另一種符合我自己心意的解釋。

我也不是真的對性飢渴,大多數女性在三十歲之前很難真的飢渴起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在愛裡。隨便是亞歷桑德還是情人A、B、C、D、E、F,我ENJOY所有和男人的身體接觸,也ENJOY他們高潮時的表現,但我自己並不確定,我到底飢渴什麼。

我只需要我的床上有老外男人,需要我的面板被散發著雄性磁場的手指和身體撫摸,我的生理健康和各種自然習性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