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尼把儀器準備好了,麥克肯瑞科看看他畫的塞庫洛腦部神經分佈圖,接過遞過來的電線,開始工作了。
麥克肯瑞科一邊看著分析儀的顯示屏,一邊看著腦神經分佈圖,把一根圓頭的電線往小孔裡穿,終於接通了植入腦部的銅膠囊。
喬尼檢驗了一下,發現沒問題,開啟開關。
外面的終端盆上出現了一層鍍銅。
麥克肯瑞科精心地把電流從終端盤的一端引到另一端,頭顱裡的銅越來越少,他把電線在頭顱裡繞來繞去。半小時後,他發現頭顱裡一點銅也沒有了。他小心地拉出電線,“好吧,現在看看燒著神經了沒有。”他說。
大家立即投入行動,搬出一大堆傢伙:圍裙、手套、各種醫療器具,裡面還有一隻旋盤式骨鋸。
他們把顯示屏從解剖臺上取走,放上鍋呀、布呀什麼的。一會兒功夫,骨鋸就嗚嗚響起來了,鑽進了頭骨,只見墨綠色的血液從鑽孔流出來,人們趕緊拿抹布擦掉。
麥克肯瑞科不消幾分鐘便麻利地找到了鉛膠囊的植入點,他把最後幾滴綠血擦掉,拿出一隻眼鏡,檢驗頭顱裡的神經。
“只燒了極小極小一點。”他說。
“我把電流強度弄小。”喬尼說著,趕緊在電路里安裝了一隻變阻器。
大家又把切開的塞庫洛頭顱湊到一起,他們把屍體移下案臺,重新放在礦車上,推到外面。兩分鐘後,他們又把另一具塞庫洛前行政長官的屍體弄到臺上。
喬尼和麥克肯瑞科重複了剛才的“手術”。
喬尼檢驗了他們從前弄到的銀膠囊,麥克肯瑞科又看看他畫的塞庫洛神經分佈圖。麥克肯瑞科把電線穿進小孔裡,找到了屍體頭顱裡的銀膠囊。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大家又把手套、圍裙等傢伙搬到桌上。總之,頭顱的內部很快暴露在眾人面前。麥克肯瑞科極其小心地湊近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來。
他肅然起敬地看著喬尼,這個小夥子發明了手術的新方法!麥克肯瑞科想到體內的子彈和金屬片都能用這種方法取出來,毋需開刀、鑽孔,太絕了!
“屍體上還管用,”喬尼說著,看看錶,“快午夜了,明天再看看活人管不管用!”
第六節
第二天早上七點,麥克肯瑞科醫生的大隊人馬把另一間屋子清理好,準備手術用。麥克肯瑞科對喬尼說,“我們對塞庫洛疾病了解不多,他們的屍體腐敗後肯定對活人非常有害,要小心病毒。你快去換衣服,換上新的器具和電線。”
喬尼換上新的白大褂,回到手術室,正要往外掏電線,麥克肯瑞科的話把他嚇了一大跳,他叫護士把車克送來。
“她快不行了,”麥克肯瑞科說,“連續幾個月來,塞庫洛婦女用胃管給她進食。她的腦結構和兩具屍體的差不多,顎骨的小孔更大些。她已經昏迷不醒了,不用打麻藥都行。不過,還是打一點進行手術更可靠。”
“我去把她弄來。”喬尼說。
他去找來一輛礦車,一副面罩,下樓去找車克。樓下的屋子裡流通的氣體便是塞庫洛的呼吸氣。
他很快把車克推到臨時收拾的手術室裡。別看車克只剩下一把骨頭,他們還是三個人才把她弄到手術檯上。
麥克肯瑞科訓練有素,他的助手們也不例外。另一名醫生把車克臉上的呼吸面罩舉起來,麥克肯瑞科在她嘴裡放了一根支撐條;一名護士在呼吸面罩的導管旁插上麻醉管,然後用聽診器為車克測量心跳次數,聽到心跳數達到了麻醉指數,便對麥克肯瑞科點點頭。
麥克肯瑞科熟練地把電線從下巴上的小孔裡穿進去,然後小心地觀察著螢幕上的腦內部顯示圖,把電線穿到腦部的小膠囊處。喬尼把分子噴槍幫他調好,護士認真地觀察心跳次數和麻醉氣體及呼吸氣的混合比值。
車克腦部的膠囊越變越小,最後不見了。而終端盤上則出現了不少金屬。
一小時四十五分鐘以後,麥克肯瑞科取出電線,站起身來。一名護士把頭兩側的綠色血漬擦了擦,麻醉管也撥下來,另一名護士取出車克嘴裡的支撐條,把呼吸氣調到最大。
“幾個月前,我們在一名工人身上做過麻醉實驗,沒有手術,”麥克肯瑞科說,“要是車克能甦醒過來,要花四小時。”
第七節
喬尼在車克的房間外,找來一把椅子,他準備守上四個小時,等車克醒過來。
不幸的是,喬尼坐的這個地方一時之間成了交通要塞,誰知道來者是不是都非得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