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問一問方小娘子與沈小娘子。”
眾人自然知道這是那庶女的託辭,卻也將這個問題推給了她所說的方小娘子與沈小娘子。
她看似說話隨意,但其實頗為伶俐,話中未透露主人家的秘辛,又將此疑問推了出來。
偏生方小娘子和沈小娘子聽了還生不出氣,原是這個庶女言語之間將兩人比作了主人家。
這便騷到了兩人的癢處。
方小娘子身份還好,是魏國公老夫人孃家的侄孫女,至少能跟人大大方方地提起來。
但方家本不是什麼大族,甚至有些破落戶,桓烈祖父桓翼初為滎陽刺史,後死在陳俊之亂中,桓烈祖母帶著幾個兒子扶棺回鄉,自此附族而居。
她本不是個有見識的婦人,又因陳俊之亂,桓翼身死,家中資財一應全無,帶著幾個兒子勉強度日,兒子中亦無出眾之人,娶的兒婦自然無甚底蘊。
魏國公老夫人方氏便是這般進的桓家門,家世實在不堪一提,但彼時桓家門庭已落,桓烈之父亦是了了,方氏與他倒也相配。
誰曾想方氏生下的桓烈,竟有這般際遇,時至今日,在朝中勢大到連皇家亦要看他臉色的地步,方家這些年多少受到桓烈照拂,自然水漲船高,門庭也支應了起來。
但再如何雞犬升天,方家在世家貴族面前,依然上不得檯面。
魏國公老夫人一心提拔孃家,便將方小娘子從方家接了過來,養在自己面前,說出去也是養在魏國公老夫人膝下的小娘子,議親時也多了幾分底氣。
這樣的說辭對普通官宦人家來說或許還有些意動,對那些講究門當戶對的人家來說,自是不會被糊弄,魏國公老夫人說起來的確是超品誥命,但魏國公老夫人又是何出身?
既非高門又非權貴,連州郡望族都不是,養在她膝下又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麼?
因此方小娘子的親事並不似魏國公老夫人所料,百家求娶,來求的都是些巴結上來的上不得檯面的人家,她看中的那些有名有姓有底蘊的人家,卻沒有一家接她的話。
弄得方小娘子不上不下,尷尬得很,年歲也一點點拖大。
及至桓殷回到洛陽,因桓殷一直在外領兵,少有到過洛陽,魏國公老夫人多年未見過他,這次一見自己的孫兒,竟如此出眾,將洛陽一眾小郎君都比了下去。
又見自家侄孫女在孫兒面前只滿面通紅,便生了些許想法。
自己孫兒這般人才家世俱是出眾,且有河東權勢在手,與其將自家侄孫女嫁給那些不體面的人家,不如給了自己孫兒,親上加親。
她極疼這個侄孫女,又一心想拉拔孃家,若是能將方小娘子嫁給桓殷,那方家今後哪裡還愁什麼榮華富貴。
只是她把這話方透一點給多年未見的兒子,桓烈當即撂下了臉,多話也不說,直接叫人套車要將那方小娘子送回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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