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全盤毀滅,要麼反向突圍。
手冢國一曾問她:“如果國光是這顆棋子,你要怎麼樣讓他絕處逢生?”
時吟很散漫地任由思緒飄散,如果是國光的話,她一定捨不得讓他陷入這種困境。
她晚上做夢其實偶爾也會想到前世,想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對於手冢一次次忽視自己的心意,她不是不恨,只是因為太愛,於是連恨都顯得多餘。
“有些時候站在全域性的角度看,會有些新發現的。”
時吟回過神,再看了眼手冢的棋譜。也許,手冢國一說的是對的。
時吟左手握拳抵上右掌:“好,就這麼辦!”
吉川裕美分心地看她:“找到解決的方法了?”真快。
時吟嘿笑,很不好意思將黑白子放回各自棋盒裡:“暫時還沒有,不過現在時間很遲了,我要先回去了。”
切。吉川裕美無趣地把目光重新放到棋盤上。
她還以為日奈森時吟真有這方面天賦,她當年想了兩個小時才想出來的解決方法,現在日奈森時吟看了十來分鐘就恍然。結果發現某人不是想出來了,而是要回家偷懶了。
時吟收拾好東西起身:“那麼我先走了。”
吉川裕美:“走吧走吧。”
加山花衣:“走好,日奈森桑。”
今野妙子:“再見,日奈森桑。”
小金沢:“再見。”
還有兩個人陷在棋局裡,螢幕外界一切干擾,自然也沒和時吟告別。
時吟笑笑,不在意地提著書包出去。下樓梯的時候分心想:這樣的專注,已經可以媲美她對於手冢的執著了。
對於圍棋的熱愛,是他們一遍遍研究圍棋的動力;而她的動力,是想成為能和手冢比肩的女人,想成為他的妻子,他的驕傲。
26努力
下樓的時候,時吟去了趟網球場,發現鐵門已經被鎖上,裡面空無一人。原本期待的表情沮喪了下來。
唉,國光,你怎麼就不等等我呢?
時吟踢了踢地面上的小石子,垂頭喪氣地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前方走路的少年,背脊挺直,步伐篤定,一如他堅毅的性格。
時吟開心地跑上去:“國光國光!”
聽到有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手冢的腳步停住,他回頭想看是誰,就被一道衝力撞地後退幾步,反條件抓住撲倒自己懷裡的人。穩住身子後,手冢定神一看:“日奈森桑。”
時吟快樂地從手冢懷裡探出頭:“嗨嗨,國光,看到你好開心啊。”
手冢抿抿唇,將時吟從懷裡拉開:“太莽撞了!”
時吟瑟縮了下脖子。她只是一不小心高興忘懷了。
“有什麼事?”
時吟本來想說“想你了”,但是看到手冢一如既往平靜的神色,調戲的心一顫,時吟努力想著藉口:“呃……就是……就是……啊,對了。”時吟急中生智,“我今天下午參加部活,紀香給我留了一道很難解的題目,我一個人鑽研了很久都鑽研不出來,所以打算來找手冢爺爺詢問的。”
手冢靜靜地看著她,語氣不若之前的嚴厲:“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
時吟糾結著臉,敷衍他:“好好。”她蹭到手冢身邊,“國光,已經這麼遲了,再不回家爺爺會擔心我們的,我們快點走吧。”
嘿嘿,回家,聽上去感覺真好。
手冢默不作聲地轉身回家,時吟厚著臉皮地自發跟上去,不放過任何可以跟手冢搭訕的機會:“國光國光,你的網球很厲害吧,我也想學,能不能教我?”
看她多聰明,一下子就想到這招。
手冢聲音平平:“你可以報名加入女子網球部。”
才不要呢!那就沒有機會纏著手冢了!
當然,這話時吟很明智地沒說出來:“可是我覺得如果是國光你教的話,我一定會學得更快。”
“加藤桑很不錯。”
時吟咬牙。很不錯很不錯個魂!嗷嗷,國光從來就沒誇過她TAT
時吟進行最後一次詢問:“真的不能是國光你親自教嗎?”
“很抱歉。”
時吟喪氣地耷拉下肩膀,妥協了:“那好吧。”時吟太清楚手冢的性格,知道他說不行那就絕對不會改變主意。唉,算了,也不差這麼一點時間,反正她有的是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與手冢的家人打好關係。
時吟笑得像只正在設定陷阱等待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