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禮貌性地問好後,真田父母邀請手冢一家大後天去他們家做客。手冢自然答應了。之後,真田父母先行一步,留下真田和彌永理繪跟手冢繼續聊。
彌永理繪四顧一番,壓低聲問道:“她在不在?”
時吟知道彌永理繪問的是自己,便也學她壓低聲:“我在。”
彌永理繪抿唇淺笑:“手冢家應該都知道你的存在吧,大後天一起來吧,會不會射箭?”
時吟點頭:“會。”
她當年曾在手冢的書房看到一把弓箭,以為是手冢喜歡射箭,所以曾下過一番苦功。偶爾心情煩躁,便會去練練射箭,發洩一番。
“那麼久這麼說定了。”
“恩。”
兩個女生談完後,輪到一直沉默的男生。真田一臉嚴肅:“這次網球賽立海大不會輸。”他伸手,“那麼手冢君,賽場上見。”
手冢目光一凜,同樣嚴肅地回握:“青學也不會輸的。”
彌永理繪聽得滿臉黑線:“拜託,你們是切磋又不是生死對決,幹嘛都要板著一副人家欠了你五百萬的嚴肅表情啊。”她嘆了口氣,“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大後天我會在師弟家等你們的。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她拖著真田就走,邊走邊搖頭:“師弟,你再這麼嚴肅,以後就嫁不出去了。”
時吟覺得自己似乎在真田耳根處看到一抹小小的紅暈。真田身子挺直,似乎有些僵硬:“太鬆懈了。”
真田他們走後,時吟和手冢又回到了無言的狀態。
時吟看著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不曾減少,默默地在心裡也嘆了口氣。唉唉唉,她心裡的念想啊,也像今天這人群,只有增,沒有減。
兩人繼續等著,這回等到了同樣來神社的清源織希。這回,時吟再次想嘆氣。
清源織希,清源織希,這個名字怎麼就和他們一輩子的交織在一起了呢?
清源織希在看到手冢國光的時候,笑容頓時明亮了起來。她快步走到手冢身邊:“國光,你也在啊,真巧。”
手冢禮貌地打招呼:“清源桑。”
清源朝他身後看了看:“你怎麼沒進去?你在等人嗎?”
手冢應聲:“恩。”
清源眼神有些暗淡下來,試探性地問:“等女生?”
“是爺爺和爸爸媽媽。”
清源只覺得一下子輕鬆起來,也就選擇性忽視掉為什麼手冢沒進去的疑惑:“國光,我可以和你聊聊嗎?”她的臉頰帶著緋紅。
時吟心裡“咯噔”了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聽清源道:“國光,我們可以去那裡談嗎?”她指向神社旁邊的小樹林,那裡現在人少,最適合談事情。
手冢略微思索了下,道:“好。”
時吟抓狂。答應毛啊,一看就是幽會!這麼好的時間,這麼好的地點,不用來告白豈不是浪費了?
事實證明,時吟的猜測是正確的。
進了小樹林,清源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道:“國光,我今年16了。”
手冢定定地看著她,眼睛在月光的襯托下愈顯清冷。
清源接著道:“我認識你三年了,國光。我也……”她低下聲音,柔和地好似微風,在低語少女最羞澀的心事,“我也喜歡你三年了。所以,國光,你願不願意和我交往?”
時吟下意識地屏息。
手冢沒有說話。他有些恍惚的想到了某個惡劣的鬼魂總是時不時地向他告白,每次都是一副漫不經心地嬉笑口吻,彷彿只是在說一個笑話,讓他總忍不住……忍不住生氣她的敷衍。
“國光?”清源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手冢的回應,她抬起頭看向手冢,卻見一向冷靜的少年,神情了帶了些許恍惚,彷彿心思不在此處。她心裡的苦澀開始蔓延,還是固執地叫醒手冢。
手冢回過神,看到清源張著眼睛,期盼地看著自己。他沉默著想了會,道:“對不起。”
果然是這個答案啊。
清源垂下眼簾,勉強勾起笑容:“沒關係,國光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我……我很高興你沒有騙我。我可不可以問下,國光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手冢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就在不久前,手冢國晴曾問過手冢喜不喜歡時吟,當時的手冢的答案是“不是”。
手冢想說“沒有”,但不知怎麼,眼前總劃過一絲身影。這個身影太模糊也太熟悉,讓他驚詫地一時忘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