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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僑�業惱�紋縭右慘恢倍莢誄中�牛�頤切值莧�碩急晃耷櫚匾淮斡忠淮偉�崍巳臚藕筒尉�娜ɡ�!�*”中如此盛行的唯成分論,讓我倍感世事的不公。當時舉國上下“左”的禁錮無所不在,真不知耽誤了多少立志報國者的寶貴年華。

粉碎*反黨集團後,各級領導班子急待調整和充實,周恩來總理力主落實幹部政策、重新起用老幹部,在得到毛澤東首肯後,以*等一批老革命家的逐步復出為標誌,1973年起全國出現了“落實黨的幹部政策”的暖流。在這股暖流的推動下,在北京劉海峻、石青野等老戰友的熱情幫助之下,大軍區黨委於當年8月對父親做出了《關於恢復胡宗耀同志行政十三級的決定》(但對他是否回到部隊工作卻遲遲沒有任何說法)。至此,我們兄弟三人的身份終於完成了從“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到“革命幹部子女”的轉變。在學校期間,我因品學兼優連年被評為三好學生,然而由於父親的冤案,寫了多年入團申請;卻一直被擋在團組織大門之外。直到1973年9月,本人才有幸被批准加入共青團。此時作為一名已年滿16歲的高中生,我對這一姍姍來遲的訊息失去了應有的興奮和激動。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6)

1973年冬,中央軍委為培養新一代飛行員,決定從全國應屆高中畢業生中選拔一批品學兼優的學生到部隊航校學習。南沙樓中學遴選了包括我在內的幾十名應屆高中生,先赴12里路外的黃橋鎮醫院進行第一輪體檢。幾天後,我作為合格者之一被集中到設於縣委招待所大院內的“招飛體檢中心”,進行更為嚴格的又一輪全面體檢。及至年底全部體檢結束之時,身高米的我有幸成為泰興全縣為數不多的幾名合格者之一。1974年的新年,我是在“招飛體檢中心”與部隊幹部和負責體檢的醫務人員們一起度過的。由於外調直系親屬的政審工作組均已派出,我連日沉浸在對當年最為榮耀的“既可參軍,又能上軍校”那個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之中。然而,在那個寧“左”勿右的“*”時代,由於父親所犯的“嚴重錯誤”一時尚無明確結論,關於我的“預備飛行學員”政審最終未能透過。倘若本人當年能進入空軍航校學習,我的人生無疑將會在祖國的藍天上劃出另一條軌跡。

由於當時高中的學制為兩年,1974年7月,17歲的我從南沙中學畢業了。苦於父親的冤案被拖著遲遲不*、不作結論,因而,我們全家五口人的前途一直處於迷茫未知中。受母親職業的薰陶,我自幼便對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十分羨慕,加上在“*”中親眼目睹、並切身感受到職業對一個人、乃至其家庭造成的巨大影響,我在高中畢業之時就堅信當醫生是自己未來的理想職業,父母均表示支援。當時根據毛澤東的“七·二一”指示,為了培養大批赤腳醫生,全國鄉鎮開辦了不少名為“七·二一大學”的非正規學校。經母親介紹,我很快進入公社為培養赤腳醫生而舉辦的“七·二一大學”跟班學習並參加臨床實踐。從此,我開始了為期兩年的學醫生涯。正是這段特殊的經歷,為我在1977年第一次高考中“名落孫山”埋下了伏筆。

1975年秋,由於軍委副主席*下達“部隊行政13級以上的幹部凡已被處理離開軍隊的,一律收回部隊”的指示,有關主管部門才在年底做出讓父親重返部隊的決定。記得當父親穿著嶄新的綠軍裝,佩戴著鮮豔的紅領章、紅帽徽回到吳莊公社的家中時,我們一家人高興極了,左鄰右舍的鄉親們也將此當作一件大喜事奔走相告。冬日的一天,父母在商定之後告訴我們:決定1976年元旦過後攜全家赴滬、杭等地省親並看望老戰友。聽到這個好訊息,我興奮得幾乎一夜未眠。對於在 “*”中整整痛苦、鬱悶了近十年的家人來說,這個決定真是太有必要了。

這次為期半個多月的蘇、滬、杭省親之旅,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莫過於隨父親前往瞻仰魯迅生前在上海居住的寓所和紹興的“百草園”與“三味書屋”了。當時這些故居均不對外開放,父親破例請藍瑛、沈象兩位老戰友開了“後門”,正因如此,有關方面專門為我們一家五人單獨開放參觀的情景至今難忘:我有幸於“三味書屋”輕輕撫摸魯迅當年為鞭策自己在書桌上刻下的那個“早”字;有幸在上海故居魯迅曾奮筆疾書的寫字檯邊手持他晚年使用過的“金不換”毛筆……一生秉公辦事的父親這唯一的一次的“走後門”,讓剛滿18歲的我對偉大的思想家、文學家魯迅先生有了格外真切的瞭解和感悟。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7)

三 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