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議論起選妃了,喂,傳言那位小虔王竟是獨身呢!哇這豈不是得選上個百八十個?
客商們撇嘴,這不是討論皇帝老爺的金扁擔嗎,不過他們也不屑反駁,各自三三兩兩,就著菜餚酒水開始議論破京梟首和小虔王這兩個大訊息。
偌大的客堂沸沸揚揚,大家無一不說得唾沫橫飛,唯獨臨窗邊獨坐了一個黑衣青年。
他一身風塵僕僕的半舊布衣,以一條黑布矇眼,黑布條隱約透著乾涸的血色,他面板極白皙,掌心繭子卻極厚,手邊放著一個黑木大匣,小二曾想幫接過,卻被他避過了。
他慢慢在邊緣的方桌坐下來,堂內諸人幾番驚呼沸騰,他神色卻未曾有過變化。
他對滿堂議論充耳不聞,靜靜吃罷水食,扔下碎銀起身,行至門外臺階下,在廊柱上解下那匹皮毛微微泛灰的大黑老馬。
此時雨又下來了,綿綿不斷,淅淅瀝瀝,天空灰濛濛的,又冷又溼。
而黑衣青年卻仿若不覺,一步就跨進冰涼的冷雨當中,他用手輕輕摩挲了一下老夥計的脖子,一踩馬鐙翻身而上,他啞聲道:“我們回罷。”
大黑馬長嘶一聲,一頭衝進雨幕。
一人一馬,消失在紛揚冷雨之中。
……
驛館大堂只是天下一角,此時九州沸騰,都在議論著同一個話題。
外界眾說紛紜,有說暴君伏誅的,有說小虔王不日繼位的,卻不知此刻盟軍內卻已亂成了一片。
——小虔王不見了。
在親手誅殺暴君並將其梟首的當夜,他不知所終,找遍了整個皋京,甚至整座皇城,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毫無徵兆,毫不戀棧,他就在這麼離去了。
皇城之內。
有個頭戴鳳冠的老婦人,她一身簇新的鳳袍鳳冠,卻瘋了似的在空蕩蕩的華麗宮殿裡走來走去,“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騙我,你們都騙我!!”
“我不信,我不信——”
……
所有紛紛亂象,俱已被黑衣青年拋在身後。
他眼睛在最後一戰受了傷,他卻沒有治,因為沒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