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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公開的秘密,我在大陸參訪的時候,大陸的同胞、鄉親也都曉得這段故事,所以為什麼不正確地劃下一個句點,我們不能把這種痛苦,或者說這種尷尬,或者是別人問到家事要躲躲閃閃的這種痛苦留給孩子們繼續承擔,這是不對的。

白巖松:因為您剛才說了您那一套的東西都要改,連駕照帶存摺統統都要改,夫人的名字、孩子的姓氏是否也要改?

蔣孝嚴:也都改了,我內人她的身份證也改了,她原來也是從夫姓,叫章華美崙,現在身份證也改成蔣華美崙,她的存摺,她的所有的證件統統要改。

白巖松:你們各有各的存摺?

蔣孝嚴:各有各的存摺,她的存摺可能比我還要厚。

白巖松:孩子呢?

蔣孝嚴:孩子也改了。我的二女兒改了,大女兒嫁出去了,因為她2月底懷了寶寶,過一兩個月,她稍微輕鬆一點的時候再改。我兒子現在在美國,他準備8月份回來,因為本人要簽字的,他從美國回來才能改。事實上我在去年就把他們每個人蔣姓的圖章統統刻好了,因為圖章不能不改,你改(姓)了以後你要用新的圖章。

白巖松:已經準備好了?

蔣孝嚴: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在一個正確的時機做了這件事情。所以孩子們的圖章我都給了他們了。像我最小的男孩,他現在賓州大學念法學博士,他本來應該8月份暑假的時候回來,現在暑假他得實習,在一個律師事務所實習,回來以後他就改蔣姓。

崎嶇漫長的認祖歸宗路

白巖松:我也要跟其他人一樣,也要把它像文物一樣珍藏起來。今年3月份您的姓正式改完之後,您4月份去了大陸,去桂林,去西口,甚至要把改完的身份證放在母親的墳前。這一行結束了之後,壓在心裡這麼多年的一件事了了,是一種輕鬆感,還是一種早有準備,只不過是完成的程式?

蔣孝嚴:我想這是一個很長的路程,當我知道我的身世後,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裡面,將來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家庭,也不是一個很小的家族,當我知道跟蔣家有這樣的一個血緣關係,蔣家又是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家族,影響了整個中國歷史的發展,那時我念高中,心裡當然是有壓力的,可是我又不能夠跟其他人提,只能放在心裡面,別人提問我還得躲躲閃閃。但是當我知道這件事以後,我對自己有一個很特殊的要求,我覺得做任何事情要能夠為蔣家爭氣,也要能夠為母親爭氣,也要繼續努力,所以我從學校一畢業,然後參加公職,每個職務我都在盡心盡力地來做,我想這給自己是一個壓力,也是一個推動力量,推動自己往前面走,這是很幸運的。外婆她小時候給我們講的一個觀念:“你要好好的努力,你不能靠別人,將來別人幫不了你的忙,你只有自己幫助你自己。”這種觀念(對我的影響)很深,我從小就是這樣一個觀念。所以到她過世,剩下我跟孝慈(指蔣孝嚴的弟弟蔣孝慈)兩個人,我們也都知道這個態度,否則的話你會自暴自棄。那個年齡的叛逆性等等這樣的,我沒有嗎?既然蔣家的人住在新竹,生活又那麼苦,何苦來著?也可能會變換,就在這一念之間走到一條正確的路途上,當然是很辛苦的,現在回過頭來看,是一個非常崎嶇的過程。但是要不要認祖歸宗?幾十年裡在我跟孝慈心中有相當的掙扎。事實上我所謂要不要,就是說能不能。事實上是一個重要的考量。

蔣孝嚴:為兩岸“三通”貢獻心力(2)

當時我們沒有覺得我們一定能夠辦到這一點。尤其老總統(蔣介石)爺爺過世了,經國先生過世之後,家裡面沒有什麼大人了,剩下老夫人(宋美齡)也過世了,緯國將軍(蔣緯國)也過世了,誰會來處理這件事情(改姓)呢?就是他們在的時候,我們提都不敢提。我是基本是想到為人子的立場,為人父的立場,還有為人夫的立場,這三個立場我考慮以後,我覺得需要做這一件事情。所以我就選了一個正確的時機,在2000年政黨輪替之後,我反而有個機會到大陸奉化西口(蔣介石故鄉)去祭祖。所以我就在當年的8月底很快到奉化西口,然後到桂林去。這就是第一步,一個推動。後來回來以後,身份證要改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牽扯到法律的層面,你要提供很多證據和一些檔案。

白巖松:非常重要的一個轉折點就是要在您自己的父親、母親一欄裡面,把原來寫的舅母、舅舅的名字變成父親蔣經國,母親章亞若。但您當時決定姓還不改,依然姓母姓。當時是一種策略的選擇呢,還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決定,還是有其它的一些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