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顧,但今天不想這麼做。確實,沈氏是個誘惑。它是聞名全國的飲料公司,在廣州算得上數一數二,聽說員工待遇也不錯。
“那好,我就投一份簡歷試試,謝謝你。”晴心欣然同意,寫了簡歷,問交給誰?
他說交給他。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可是沈傲並沒有如她所願讓她進入沈氏集團。他只是頻頻邀約,藉口親近。她看在“工作”的份上,勉強答應了,希望這個懷有“異心”的男人,儘早落實一個工作給自己。
晴心萬料不到,從此這個男人就纏住了自己。有一天,他居然將她一把抱住,認真地說:“小心,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養你。”
她皺著眉頭,推開他,“女朋友和‘養’有什麼關係呢?你給說說。”
“這個……是有些不同的。女朋友是女朋友,養是養。不用你上班,既可以當我的戀人,又是我的最親密的情人。你知道,戀人和情人聯結,這是多麼幸福的事。”
她冷笑,“換句話說,是情婦,或者,二奶?”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還年輕,還沒有結婚,哪來的大奶二奶?”
“那麼我問你,你現在有幾個女朋友?據我所知的,就有四五個。你想當古皇,想後宮佳麗三千?其實我的姿色一般,不就胸部大一點屁股翹一點,頭腦簡單一點,性格憂鬱一點,你看起來‘另類’一點,是不是?”
沈傲無語了。他抬起頭,有些錯愕地望著晴心。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普通,怎麼每一句話像是很老練?無疑,她的氣質是有點‘另類’的。平時她的眼神鬱郁,話不多,應該不是前衛的女人,而她的話,卻有時尚性的理智。
時尚不是前衛,時尚就是時尚,從某些意義來說,它有點反前衛。這大概也是他看中晴心的地方吧?
“你看著我幹嗎?”晴心冷下臉,“我不會給人包養。你走吧,永遠不要再來找我。”
沈傲不服氣,還想說什麼。晴心火了,又說,“你走,快走!我不要你的工作,走!”
沈傲終於走了。就在這一天,晴心身上只剩兩百塊錢。過幾天,連交房租也不夠呢。她感到氣餒,當晚睡不著,一個人走在珠江大堤,吹著江風,思緒紛紛。
其實對於沈傲,她的內心不無矛盾:自己之於他,好像是一個“應該被包養的女人”,他之於自己,更是一個可觀的經濟載體。身為一個女人,沒有比口袋空空望著商櫃裡的化妝品興嘆而更可悲的事了。
遺憾的是,這個男人沒有情。他無疑是有錢的,而且人也英俊,不過太自以為是了。他的感情之舟沒有航向,漂向哪裡就在哪裡過夜。對於這種沒有“情根”的男人,她是不會接受的。何況她一向相信:男人的錢縫在肉裡,他給你一分,就要你付出兩分的代價。所以聰明的女人一向依靠自己。
晴心幽幽地望向天際,嘆口氣,走下江堤,走到“情緣”咖啡屋裡。在這種屬於兩個人浪漫的地方,她習慣了一個人浪漫。有點苦,像咖啡的味道。
第1節:咖啡的味道(2)
“情緣”的燈光很暗,很柔,是那種淡藍的暗、淡藍的柔。藍色給予人幻想,同時藍色又像咖啡,甜和苦相併——如果一個人的精神感觀夠細膩的話。
今晚的情人特別多。晴心走進來,才發覺已經沒有空桌了。一張小桌兩個人,這是店主精心設計了的。不過,在左邊牆角、那個陰暗的角落,有一個男子,正在悶悶地出神。晴心走過去,問:“你好,我能坐下來嗎?”
“你認為能,那就是能。”他沒有迴轉頭,眼光仍是飄向窗外,彷彿窗外正在浮泛著他的過去的回憶。
於是晴心在他的對面坐下來,心想你這人真奇怪,一點禮貌也沒有,就說:“那就是能嘍。”
“那你就坐下來。”那個男人依舊沒有迴轉頭來。一時間,晴心感到一絲被冷落的孤獨。
這孤獨或者跟這個男人無關,許是有感而發而已。她想起大學時期,那場風花雪月的年少。那時,她在失戀之後,常會尋一個咖啡屋,一個人面向視窗,喝著苦澀的咖啡,遙想著心事,正如此刻的他。
他在想什麼呢?他為什麼連看也不看我?就算是大略地回過頭,流目於四周——哪怕一個小小的杯子也好。可是他沒有,他好像只是他自己。晴心想著,幽幽地嘆口氣。
這時,服務小姐走過來,“小姐,請問要點什麼?”
晴心不假思索,“給我來杯卡布奇諾,要傳統一些,大約三分之一濃縮咖啡,三分之一蒸汽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