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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及時雨

思了!此賊竟說他的東家,私鹽案幕後主使,是我朝工部侍郎!當今貴妃的長兄?可笑,可笑!”

何敬洙見李源突然將矛盾拋到自己身上,本想極力反駁,心中卻忽然生出了異樣的想法,此時既知張侍郎之名,難道是這李源也知道惹不起,要給本官臺階下?

將信將疑時,擦著一頭冷汗,強裝鎮定道:“李虞候,張侍郎可是朝中重臣,如何能任由此賊汙衊?莫要相信此等悖逆狂言!依本官看,此案尚不明晰,李虞候又急於返京,不如擇期再審”

而李源卻當即應道:“擇期?又是擇期!何刺史為何總想著拖延時日?難道此案仍有隱情?恐怕我這一走,王靖國等人便冤死了罷!”

馬六見狀,不屑地吐出一口血沫,惡狠狠地說道:“你這都虞侯好不識相!什麼王靖國,幾個黃口小兒,死便死了!有何冤屈?只怪他們命不好!”

李源瞬間轉過頭,面露殺意,正強忍不住欲發作時,衙門外傳來一聲粗獷而熟悉的呼喊:“大哥!”

眾人尋聲一看,正是先前奉命趕赴揚州的羅二虎。只見這黑漢披掛齊整,風塵僕僕地跨著大步上堂,這陣勢倒是有幾分武將威嚴,而走到李源跟前時,又瞬時恢復了謙恭之色:“末將羅二虎,拜見虞候!拜見何刺史!”

緊接著羅二虎小心翼翼地從胸甲中取出一封略帶汗漬的書信,沉聲道:“虞候,這是周老大人的信。”

我這三弟真是及時雨啊!李源不容多想,連忙伸手取過,開啟書信匆匆掃了一眼,接著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正當眾人茫然之時,李源將手中書信徑直呈放到何敬洙面前,意味深長地問道:“何刺史,我這有封書信,你莫不如先瞧瞧?”

何敬洙嚥了咽口水,一臉疑惑地接過,目光剛一掠過此信抬頭名諱,這竟是寫給自己的?

這信中的語氣頗為客氣,字跡卻略顯潦草,卻述說了三件事,其一便是關於楚州這起私鹽案,如此朝野重視的要案,送呈三司複審的主犯卻是五名十四五歲的少年,為此已有御史臺官吏上了奏疏;其二是東都副留守馮延魯,近日忽而奉詔返回金陵面聖;其三便是殿直都虞侯李源成婚在即,燕王殿下到時將親臨賀喜。最後書信末尾署名,東都留守周宗。

周宗何許人也?滿朝皆知,那可是跟隨先帝創下基業,而後執掌國中多年鹽鐵大權的元老勳臣!饒是何敬洙今日再是鎮定,此時顫抖的雙手已然控制不住,瞧了一眼氣定神閒的李源以及身旁傲慢睥睨的羅二虎之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此信用意已經十分詳盡,居然連陛下長子燕王殿下都搬出來了,自己一個區區刺史而已,此時必須做出明智又妥善的抉擇,否則恐怕失去的便不只是烏紗帽了!

片刻,何敬洙彷彿又回到了往日楚州刺史的威風,驚堂木一拍,大聲吼道:“賊匪馬六,聚眾悖逆朝廷,禍亂州府多年,手上人命無數!此番又公然販賣私鹽,栽贓朝廷重臣,牽連無辜百姓,罪不可赦!令你速速從實招來,否則休怪本官無情!”

僅是一封書信,便使得何敬洙無計可施,竟完全倒向了另一邊,馬六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連忙怒嚎道:“何敬洙!你,你就不怕張侍郎——”

“還敢胡亂攀咬?左右!掌嘴!上刑!”

“何敬洙!老子縱使做鬼,也要纏得你不得安寧”

既然何敬洙已經妥協並親自接手,到底他才是楚州的刺史,一言便可決斷,李源等人便乾脆退到門外等候。

不一會兒,隨著裡頭馬六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也如李源等人預料的一般,何敬洙恭恭敬敬地趕了出來,一臉懇切地抱拳說道:“李虞候,那馬六已經招供,販賣私鹽正是此賊及其手下所為!王靖國等人皆是被此賊誘騙至走私之地,這才被無辜栽贓,此五人皆不知情,並無罪過!本官已命州府重新記錄卷宗,並送呈三司。至於此賊言及朝中重臣,實是子虛烏有,本官將一併定罪懲治!”

李源淡淡一笑,何敬洙不僅手腳快,腦子也轉得快,三言兩語間,真兇馬六歸案,王靖國洗脫了罪名,連同張侍郎和自己也從中脫身。兩邊都不得罪,明智之舉。

無論如何,王靖國已經保了下來,李源此時不想,也不能夠再得寸進尺,畢竟周宗的書信可不是輕易能寫第二回的,同時又心生感嘆,自己這未來的老岳父,不僅出手及時,竟然還搬出了這位神秘的燕王殿下李弘冀,實在是深藏不露

總而言之,此番在楚州鬧出了這麼大一個風波,譬如張溢、馮延魯乃至身後的張貴妃這幫人,從此與自己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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