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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罪責

謝貴率領一眾親衛火急火燎聞訊趕到了前營,眼前這一片狼藉的景象頓時讓他渾身冰涼。一邊不停地在冒著青煙亂七八糟的場地上疾步檢視,從謝貴的口中一邊不斷地飆出最骯髒的詞語,情急之下已顧不得主將的風度。

同樣心情低落的邵廷琄,此時亦步亦趨跟在謝貴的身後,今夜兩人實則都是一樣狼狽的境遇,本就壓抑又如何能勸慰他人?直到謝貴皺著眉頭在一處熊熊燃燒的火堆殘骸前止步時,邵廷琄才忖定心思,湊上去咳嗽一聲道:“謝都統……”

“住口!”卻不料謝貴竟一下子爆發了,立馬轉過臉來,滿臉盡是陰霾與憤慨:“邵廷琄,你便是如此看守攻城器械的麼?便在你前營上萬精銳的眼皮子底下,讓李源的兵馬從容在陣前佈置投石機?此刻我軍攻城器械盡數損毀,接下來這仗要如何打?”

邵廷琄聞言臉色一沉,自己好歹身為皇帝欽命的觀軍容使,平日不說謝貴,就連潘崇徹這等老帥都得給三分薄面,眼下大庭廣眾之下捱了謝貴這番呵斥,不管他是否有意為之,自己這臉面到底是掛不住了。

但見邵廷琄眉頭驟然緊鎖,卻也極力壓制心頭的怒氣,冷聲回道:“謝都統,誰能料想李源用兵如此大膽?竟敢在我前營數百步外動手。此事確是我失職,但你謝都統——”

謝貴似乎是故意不讓對方的言語了結,徑直氣沖沖地插話道:“邵廷琄,既知曉是你的失職便好!軍法如山,今夜我軍遭瞭如此損失,不懲辦你如何能明軍紀?不過本都統念在你是觀軍容使的份兒上,便由你自己論罪!”

邵廷琄愣了愣,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謝貴莫非是飄了,即便是潘崇徹這個正都統,又如何能治得了監軍的罪責?繼而訕訕地笑道:“謝都統,你既知曉我乃觀軍容使,代表著陛下前來監軍,又何敢汙衊於我?今夜此事難道只是我一人的過錯麼?要我說,我可沒有半點過錯。”

“什麼?你還敢說你沒有過錯,簡直豈有此理。”謝貴暴跳如雷,高聲吼道。

邵廷琄淡淡道:“謝都統,這事兒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敢這麼稟報。你莫忘了,我領的是前營精軍,可非後勤兵馬。我的一萬前軍是攻城拼命的,豈能用來替人看守攻城器械?這本就不是我的職責範圍!今夜李源使的是聲東擊西之計,若非後營你那位不成器的族弟,他們又豈能得手?”

謝貴忽而臉色漲紅,趕忙鉚足氣力加大音量吼道:“住口總之,是在你邵廷琄眼皮子底下被唐軍偷襲了攻城器械,便、便是你的過錯!這罪責你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得!”

邵廷琄冷笑道:“罪責?真要是追究起罪責來,罪魁禍首怕不是你謝都統!我雖從軍日短,但也知大軍攻城之前,需妥善保護攻城器械,是誰下令將這些玩意兒盡數收攏給唐軍看?若不是你謝都統非要向李源耀武揚威,故意將這些器械擺在前營嚇唬他們,又豈能引出這樣的事?

潘都統將大軍交託與你,卻不料你生出這可笑的念頭,如今出了紕漏卻把罪責推到我身上罷了,謝都統,不如咱們一起回興王府讓陛下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犯的錯。”

“你……”一提起國都那位喜怒無常的陛下,謝貴只是氣得發抖卻無可奈何,若真的跟邵廷琄這個多年來貼身伺候的大紅人當堂爭論,怕不是失了心智。

但稍稍冷靜下來,謝貴又不得不承認邵廷琄的言語是有道理的,若不是自己為了耀武揚威嚇唬對手,又怎會自食惡果?只是自己萬沒想到,李源這膽大包天的傢伙只憑手中區區萬餘人馬,竟敢聲東擊西夜襲後營轟炸前營,而守衛後營的恰恰是那個廢物謝衝

實際上,謝貴此刻口口聲聲欲歸罪於邵廷琄,不過是藉機抒發自己心頭極度的憤懣罷了,一者今夜的失利等同於裝腔作勢不成反被狠狠打臉,實在是屈辱至極。

二者,謝貴原本便暗自惦記著邵廷琄這位新近崛起的將才,此前雖然並沒有公開與他發生衝突,但軍中關於謝、邵二將之才相比的流言不是一天兩天了,在謝貴這種全靠實打實的軍功以求升遷的將領眼裡,本就看不上出身於宮闈又乃閹宦之身的邵廷琄,而偏偏這位官運順風順水的邵軍容,又展現了不俗的統軍才能,這教人如何不嫉恨?

眼見謝貴漸漸陷入了緘默當中,邵廷琄卻主動緩和了神色,拱手低聲道:“謝都統,事已至此,大敵當前咱們何必相互指責?只怪李源那廝太過狡猾,畢竟誰也沒想到只唐軍那些人馬便敢明目張膽地來襲擊不是?

不過,縱使這李源有些手段,卻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大局。雖然我軍失去了攻城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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