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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一箭雙鵰

“陛下,這摺子上所用矜印勘驗無誤,落款也寫得仔細,正是劉仁瞻親口朝大理寺司職供述!”馮延巳淡定地拱手回答,隨即又朝站在右側首位的徐鉉使了使眼色。

徐鉉即刻會意,連忙出列高聲奏道:“啟稟陛下,這封摺子臣也查對過,確如馮相所言!而且劉仁瞻亦遣其親子,清淮軍兵馬使劉崇諫來京面聖,估計還有日便可抵達金陵。由於劉仁瞻近日舊傷發作,其子願代父奏請”

劉仁瞻的小兒子不日抵京,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無疑更是為此事疊加了一個重重的砝碼。儘管在場仍有部分官員並不相信那位天生將星真的會謀反,但也不得不承認事態已經往不好的方向傾斜得越來越明晰。

李璟沉默不語,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誠然,單靠一紙所謂的供狀,教他如何能夠輕易判定,自己甚至舉國寄予厚望的少年郎真有謀反之實,並且對於馮延巳以及他那位被周國俘虜的兄弟馮延魯,這對滿腹詭計的兄弟,自己實在是太過了解,這倆人向來喜歡耍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但劉崇諫來京卻又是不爭的事實,劉氏世代忠良,父子傳承打拼至今不易,豈會冒著欺君的重罪妄言一鎮節使謀反?難不成李源真意圖謀逆?李璟這才感到一陣心驚,此時內心對於李源早已暗存的忌憚,終於被掀至心頭,令他不寒而慄。

忽而記起前段時間民間有關於李源乃大唐先宗轉世的傳聞,那時連宮裡都傳得沸沸揚揚,李璟自然是勃然大怒,自己十分明白一個同為李姓,卻在國朝有著極度威望的年輕人,將會給自己的江山帶來怎樣的威脅,遑論他還手握重兵。

若不是皇后鍾氏極力安撫,勸道只不過是小民謬傳,就如士子風流韻事般大可不必理會,李璟這才勉強打消了召李源還朝的念頭,但還是果斷做出了一些制衡的舉措,例如召回在楚所有官吏,禁止江南官軍入楚,儘管此舉顯得有些自私和絕情,甚至會令李源及其麾下的武平軍陷入險境。

不過,很快李璟便又自我矛盾起來,只因接到了潭州城接連不斷的告急軍報,潭州距金陵可是十餘日路程,時間何等緊迫,已經不容許李璟多做思考,到底還是不忍放棄到手的楚地疆土,同時卻還想繼續制衡李源,故而最終做出了自認為英明的決定,用大舉加官進爵的方式給予李源精神支援。

帝王治國不易,不易則躊躇,心眼更是比誰都多,李璟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對自己做出的決定時常會陷入極強的心理掙扎當中,但他卻從來不後悔。帝王之所以是帝王,只因為不管對錯,總會有人替他正名。

“朕知道了。眾卿,爾等認為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李璟眯眼問道。

“啟奏陛下,一鎮節使謀反,實在非同小可!臣建議立刻將李源解返金陵審訊,由三司派員前去朗州查明案情,收集相關證據。”吏部侍郎沈肇朗聲奏道。

“對,此事應立即進行,免得有人通風報信!不過陛下,可別忘了那李源可是手握重兵,既不思皇恩浩蕩意圖謀反,便定然是做好了與朝廷交兵的準備!臣願毛遂自薦,率神武軍護衛三司官吏入楚!”樞密副使魏岑也挺身而出道。

沈肇裝作不經意地瞥了魏岑一眼,拱手道:“陛下,魏使相所言甚是!魏使相是樞密副使,又兼神武統軍,極善軍事,有魏使相親自出馬,想必李源翻不了天。”

魏岑捋過長鬚,淡聲笑道:“呵呵,那是自然!本相帶兵的時候,他李源恐怕還學不會走路!”

一旁有人冷冷開口道:“魏使相和沈侍郎注意體統,這是議事的朝堂,可不是你們一唱一和的地方!”

說話的是樞密使陳覺,這位名義上仍是南唐最高軍事統帥的老臣,此時臉色陰沉之極,儘管北伐大敗之後,他的職權已被皇帝李璟明顯削弱,連副使魏岑都漸漸騎到了他的頭上,但心灰意冷卻絲毫並不影響他敏捷的心智。

雖然近日以來,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地朝馮延巳一派與鄭王一派表明,再不摻和黨爭之事,以求安穩度日,但今日對於李源謀反一事,卻逼得他不得不開口參與,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在意李源,而是這位由自己一手拔擢的名將一旦出事,自己如何能保證脫得了干係?恐怕有人正想著一箭雙鵰

顯而易見,原本“五鬼”當中,他與馮家兄弟算是核心的掌權者,而魏岑與查文徵不過是末流,眼下只因自己一時失勢,出自樞密院的魏岑便公開投向了馮延巳那頭,要說他沒有取代自己的心思,恐怕是在糊弄鬼。這回既能把自己拉下水,又能讓魏岑建功,不得不說還真是一步妙棋。

“兩位的奏議有些奇怪,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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