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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迫害

暗花明的意味。

“好你個馮延巳!”李璟牙關緊咬,心頭泛起極其複雜的情緒,這麼些年來,馮延巳仗著自己的寵信,往事件件樁樁,多少胡作非為,而李璟能夠裝聾作啞裝作不知,並非是自己有多麼寬厚仁慈,而是馮延巳那些斑斑劣跡在李璟看來只是微瑕而已,但今日此種迫害功臣之事顯然已經超越了李璟的底線。

朝廷要員參與販運私鹽得利,卻完全不是李璟關注的重點,楚州私鹽一案估計是三司有意隱瞞,他自然連聽都沒聽過,而就算時下聽聞亦是毫不關心,皇帝都這般態度,也難怪底下人敢膽大妄為。

誠然,這是國法嚴令禁止的大罪,但歷朝歷代以來,以權勢謀取暴利豈是鮮見?南唐開國之後不知有多少重臣對此趨之若鶩,甚至連皇室宗親都樂在其中,真要仔細追究起來,估計朝堂上得空一大半。

說起此處,倒得提一樁尷尬隱晦的陳年往事,連烈祖李昪的養父,南唐尊為義祖的徐溫都是販運私鹽起家,又是用這些錢財養育李昪長大成人,據《江表志》中記載,南唐多少皇室子弟談及販賣私鹽時,往往都會恬不知恥地提一嘴當年義祖的光輝事蹟,以作傳統

此時李璟的千頭萬緒已然翩飛,不禁聯絡到今日朝堂上發生的各種跡象。

若這道帛書屬實,即上頭所書的“工部”,若工部侍郎張溢真參與刺殺李源一事的話,加上劉江生所言,張溢又與何敬洙有干係,那麼作為張溢的表親,馮延巳等人今日主張以武昌軍何敬洙進駐嶽州的建議,難不成是他們沆瀣一氣對李源加以迫害?

話說回來,李源何人?毋庸置疑,屢立奇功的當世名將,大唐最年輕的節度使,眼下剛打了一個大勝仗,身負重傷卻仍心繫報國,此時儼然是一副完美的臣子形象。

但真要往這個方向去推斷的話,那有關李源謀逆一事恐怕十有八九亦是馮延巳等人的設計,而劉仁瞻的供狀又是怎麼回事?莫非連世代忠良的劉氏都參與了對李源的構陷迫害麼?

頭腦一片混亂過後,李璟瞬間陷入了深深的心理矛盾當中,將這些細節串起來之後,後背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似乎正籌謀著一盤險惡非常的大棋,而自己這位理所當然的棋手,此番卻稀裡糊塗成了棋子,這種被誤導的感覺極其不適。

就算李璟對李源心生忌憚又如何,怎樣處置自己的臣子,那是自己身為皇帝的特權,豈能容許他人設局陷害?何況李源如若真的沒有謀逆之心,這柄百戰百勝的利劍用得正是順手,稍作制衡也就罷了,李璟又豈會輕易捨棄?

此刻心頭除了對馮延巳等人的極端不滿之外,李璟更是極為焦慮,自己早些時候已然下旨派兵前往查辦李源,皇帝金口一開,豈能輕易收回?這可有些難辦了

李璟思索了片刻,忽而朝劉少監招了招手,低聲道:“少監,火速召吏部所有官員入宮,朕要查驗上頭的字跡到底出自何人。”

劉少監為難道:“陛下,全國各地的官吏可不下幾萬人,進送的公文可是數不勝數,要從中比對字跡,不知得耗費多少時日”

“你當朕糊塗了麼?”李璟不由得勃然發怒,隨後沉聲道:“先比對何敬洙的字跡!”

“老奴遵旨!”

別看劉少監上了年紀,後背略有佝僂,可真要快步走起路來倒是腳下生風,此時亭臺中,李璟正在皇后鍾氏的安撫下悶頭不言,而劉江生挺直腰身坐在一旁,看似面無表情,內心卻極為忐忑,暗暗道,許先生啊,這回便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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