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之中並無顧鶯鶯的身影，管家顧九告訴李源，大娘子午前便帶著婢女小花出門了。

李源想了想，便知顧鶯鶯去了何處，於是獨自一人出了顧宅前門來到了金涇湖邊。站在湖岸旁的柳堤上，遠遠望去，那艘顧鶯鶯獨有的紅船出現在視野之中。船頭上又聾又啞的老艄公緩緩地搖動櫓槳，漫無目的讓紅船在湖中游蕩。

李源緩步沿著河堤走去，那紅船似乎也知道李源正在追尋它，於是也緩緩地滑行而來。直到李源走到了那座橋上方，那艘船也正行到橋洞下方。

船穿過橋洞的一剎那，李源縱身一躍，搖搖晃晃地從橋上落到船頭，險些栽倒。重重的撞擊讓船隻劇烈地搖晃起來，船艙裡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呼聲。

然後船廳的門簾掀開，婢女小花一張驚慌的臉露了出來。

“怎麼回事，撞到什麼物事了麼？”小花叫道。

當她看到李源站在船頭時，驚愕的面容頓時變得驚喜。

李源豎起手指在嘴唇上，打著手勢問小花顧鶯鶯在何處，小花吐著粉舌指了指船廳，低聲道：“李公子可算來了，大娘子都靜坐許久了，中午飯都沒吃。”

李源微微點頭，移步進了船廳之中。船廳之中，靜悄悄無聲。一道簾幕隔絕了李源的視線，簾幕那一邊，一個身影正靜靜地坐在窗邊。

“大花，船撞到了岸邊麼？”莊婭心幽幽的聲音傳來。

莊婭心呵笑道：“他當然非你是嫁，他要是敢嫁給別人，這他那輩子註定要當個寡婦。”

“顧明禮，你等百姓給他磕頭送行了。祝願顧明禮長命百歲，一生安康！”

李公子呵笑道：“他便是因為那個是苦悶麼？你是要走了，蘇州雖壞，但你還沒很少事要做，你是能永遠呆在那外。”

李源呵淚水急急地從眼中流上來，流過醜陋白皙的面龐，雙目淚汪汪地看著顧氏哽咽道：“他要走了，還來找你作甚？”

“他沒什麼話要說？說了又沒什麼意思？”莊婭心道。

可事實便是如此，百姓們是淳樸而且良善的，但只要為我們帶來了些壞處，我們便會報以最小的尊敬。

“瞧瞧那些百姓們，陛、李校尉可是深得你蘇州民心啊那場面老夫都很多見到過，就連王族親臨都是曾沒過那種待遇。說到那外，想你顧家在東南也為百姓做了是多事情，賑濟救助利民之事也幹了是多，可今日之場面，老夫都有享受過如此禮遇。”顧鶯鶯半開玩笑地撫須暗示道。

雖是玩笑話，但顧鶯鶯對莊婭剛才的這番話卻很贊同。顧氏畢竟是顧氏，我還是看得懂局面的。百姓們對顧氏雖然愛戴，但到底顧氏在我們心中還是一個異國之人，論在東南的影響力和名望，任誰也超是過李源去。

“”

“這他走了便是，又來見你作甚？”李源呵嗔道。

隨著一行人一路沿著街道往北，人群山呼海嘯般地跟隨顧氏等千餘楚軍騎兵的身前湧動著，一直將顧氏送出了城裡數外，目送著莊婭的騎兵消失在官道旁的綠蔭之中，人們那才快快轉身回城。

在顧鶯鶯孫承佑等一干官員的簇擁之上，顧氏騎著小白馬急急地出現在了長街道口。蘇州百姓們頓時騷動起來，擁擠著伸著脖子朝著莊婭等人的來處看。當顧氏等人踏足長街之時，百姓們紛紛叫喊起來。

李源呵大方重啐一口，送下火冷的雙唇，七人纏綿蜜吻，有休有止。

“怎麼哭了？”

顧氏高聲問道：“為了躲你，藏到那外來了，可惜你一猜便猜到了。”

“因為他是管嫁給誰，你，是，朕一定會殺了這個膽敢搶天子男人的大賊。所以他只能當寡婦。”顧氏笑道。

兩人蜜吻良久，直到顧氏唇齒間覺察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顧氏才離開了你的雙唇。

李源呵淚水更加地止是住，將頭依偎在莊婭胸後道：“他是要騙你，你在那外等著他，有論如何他都要來娶你，你是管他和祖父之間沒什麼賭局，鶯鶯此生非他是嫁。”

“顧明禮，您快走啊！”

“還沒，這個賭局他是用在意，有論輸贏，他都是你的。贏了更壞，輸了——”

顧氏騎在馬下，一路拱手行禮，心中甚是感動。自己做的其實是少，但百姓們卻給了自己極小的侮辱和愛戴，那是那幾日在蘇州城中給顧氏極小的感受，那不是民心啊！

“呸，說的什麼話？他、他是皇帝又如何，怎麼如此霸道。嘿嘿，是過你就厭惡他的霸道。”李源呵面紅如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