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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絕不姑息

不久後,孫晟和韓熙載雙雙趕到澄心堂暖閣之中見駕。韓熙載御前俯身行禮,孫晟近日染了風寒,在軟椅上掙扎著要起身行禮,李璟忙擺手道:“罷了,朕又不挑你的禮,不必起身了。少監,將李徵古的奏疏與二卿瞧一瞧吧。”

劉少監捧著奏摺過來,與孫晟和韓熙載眼神快速交流過後,二人心領神會,認真瀏覽了一遍,緊接著二人臉上均展現出明顯的慍怒之色。

“二位對李徵古的提議怎麼看?”李璟沉聲道。

韓熙載看了孫晟一眼,率先道:“陛下,臣不知李徵古寫這封奏疏究竟是自己所願,還是受人要挾,但給臣的感覺是,單憑這封奏疏的內容,李徵古膽大包天,其心可誅。非臣危言聳聽,只是從李徵古南下之後,從洪州府傳來的訊息便一直讓臣覺得疑惑。

初時李徵古說無法在天氣變冷之前進軍徐州,須等隆冬過後,既如此,卻又莫名其妙要求朝廷撥付大量的禦寒物資,而中書門下竟然還允准戶部供給。

且說現在,天氣變冷,連江流都部分凍結,舟船幾乎停滯,李徵古既言開春再戰,卻又故意把十萬大軍帶到和州城外,再寫出這封大不敬的奏疏,竟以士兵譁變威脅陛下!

臣實在是痛心不已,此人向來備受陛下隆恩,此時有了兵權卻如此藐視君上,叛逆之心昭昭,可見其包藏禍心已久,實乃奸邪重惡也!”

孫晟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韓熙載措辭仍有所保留,不過倒也怨不得這位說話知曉分寸的中書侍郎,畢竟這封奏疏可是出於自己的手筆,裡頭有什麼可以用來攻擊的重點,有誰比自己清楚?

李徵古勾結鎮南軍北上謀逆,這事兒的源頭在於中書門下與樞密院早已沆瀣一氣,而追根到底參與其中的皆是鄭王一黨,韓熙載卻輕描淡寫地罵幾句,罵的還只是李徵古一人,這麼看來還是得自己去出頭猛攻了。

不過孫晟倒也無所謂,如今對付鄭王一黨已經成了他不遺餘力之事,韓熙載算是起個開頭倒也無可厚非,但自己卻不能這般輕描淡寫了。

“陛下,老臣認為李徵古竟敢公然寫下這封野心昭然的奏疏,原因不外乎是兩個,其一要麼是他得了失心瘋,求速死耳,其二便是他自恃身後有所倚仗,並且其所倚仗的勢力不容小覷,足令他妄想能與陛下抗衡,能與朝廷大軍抗衡。”

李璟皺眉道:“孫卿所言有理,但朕想問問你,李徵古若有倚仗,倚仗者何人?”

孫晟頓了頓,拱手道:“既然陛下有問,便恕老臣直言了。李徵古所倚仗者,表面看來無非便是那十萬枕戈待旦的鎮南軍,如今盤桓在和州城外,和州城若失,大軍一日可達金陵,此為兵威。

但從深處想,此番李徵古為何能令鎮南軍為他所用,唯一的解釋便是,要麼他是受到了鎮南軍主帥宋摩詰的脅迫,要麼他與宋氏父子早已私下勾結。

而受到脅迫卻是不可能的,只因此次討伐周國之事,朝議時中書門下與樞密院共執一詞,這才有了鎮南軍北上此一節,若李徵古真是為人脅迫,豈不是說,中樞的重臣們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都被一方節使脅迫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因此只能有一種可能,中書門下、樞密院以及鎮南軍三方早已沆瀣一氣,此為黨禍。而李徵古只是個最顯眼的棋子罷了,而真正的弈者,則是罷了,老臣再說下去,便要惹陛下大怒了。”

李璟眼神忽而閃爍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孫晟臉上的皺紋,嘆了口氣擺手道:“說下去,朕恕你無罪。”

孫晟一口氣說了不少話,有些喘息,頓了頓道:“其實臣不說,陛下心裡也早已看得透徹不是麼?實際上自從老臣離開朝堂之後,臣便斗膽暗自預測,總會有這麼一天到來,因為如今的朝堂上中樞的幾位重臣,皆為同一人黨羽,這樣一來政事如同該人自決,竟到了妄視天威如無物的地步,豈能不引發國朝亂象?

不過此人倒也不愧對陛下知根知底,他們既然敢提出討伐北國的奏議,其實哪裡真的是因為他們渴望為國建功,為陛下分憂?只不過知曉陛下心中一直對去歲北伐大敗一事耿耿於懷罷了,而這回老臣不在朝中,自然不會有人與他們唱反調,也給陛下看到了滿朝文武團結一心的難得景象。”

李璟此時已聽得面紅耳赤,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一般,可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勃然大怒,而是頹喪地揉搓著前額,搖頭嘆息道:“唉,孫卿,話已至此,不必再遮遮掩掩了。朕問你,此事你真認為,與、與朕的兒子有關麼?

問到關鍵之處,韓熙載不禁為孫晟捏了一把汗,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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