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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盛大節日。”在花圈白花的偽裝下,廣場有一種神秘的節日氣氛。我東轉轉西看看。有人站在高處演講,大家鼓掌歡呼,然後共謀一般,掩護他們消失在人海中。

我回家吃完晚飯,又趕回天安門廣場。趁著夜色,人們膽子越來越大。晚9點左右,我轉悠到紀念碑東南角,在層層緊箍的人群中,突然聽到有人高聲朗讀一篇檄文:“……江青扭轉批林批孔運動的大方向,企圖把鬥爭的矛頭對準敬愛的周總理……”他讀一句停頓一下,再由周圍幾個人同聲重複,從裡到外漣漪般擴散出來。公開點名“江青”,比含沙射影的詩詞走得更遠了,讓我激動得發抖,不能自已。在蒼茫暮色中,我堅信,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快要到來了。

4月5日星期一,我上班時心神不寧,下班回家見到曹一凡,才知道事態的發展:當天下午,憤怒的人群不僅衝擊人民大會堂,還推翻汽車,火燒廣場工人指揮部小樓。當晚,*的訊息,透過各種非官方渠道傳播,據說用棍棒打死無數人,廣場血流成河。

第二天一早,史康成騎車來找曹一凡和我,神色凝重,眉頭緊鎖,卻平靜地說,他是來道別的,把女朋友託付給我們。他決定獨自去天安門廣場靜坐,以示抗議。那等於去找死。可在那關頭,誰也無權勸阻他。他走後,我深感內疚:為什麼不與他共赴國難?我承認自己內心的怯懦,為此羞慚,但也找到自我辯護的理由:“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必須寫下更多的詩,並儘早完成《波動》的修改。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