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牛牛不會,急得直揉鼻子:“我說不好,說個三句半吧,雪花蓋大被,麥苗被裡睡,做個大美夢——牛牛不會了,鐵蛋問:“半句呢?快想。”牛牛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說:“特累。”說不清是麥苗累,還是他累。
四個孩子在河坡上滾著,叫著,笑著,直滑到河底。
“哎呦呦,我的腳!”虎丫尖叫著,聽下來。
虎丫腳扭了,鐵蛋背起她,牛牛羞虎丫。小丫頭不能玩了,一個人悶悶地做在家裡。牛牛哄她講故事,她一會兒就煩了,跟在奶奶身後唱,一瘸一拐的,奶奶說:“腳腫了,得放平養,你這麼抻著,啥時候都好?”虎丫只好回屋裡去。
老軍醫抽空看虎丫的腳說:“軟組織損傷,沒關係。”看奶奶有蘆薈,就說:“用這個切成片,放上面就能消腫。”說著做了兩片給虎丫貼上。老軍醫一走,虎丫又鬧心啦。沒辦法,巧秀把玲玲,秋妹找來一起和虎丫練表演,四人每人一句,再合誦,標題是《獻給最可愛的人》,虎丫扯開嗓門——
烈火,燒斷房梁,
燒不斷軍民情長,
戰士們衝進火海,
那是愛民金剛。
震聲,砸斷鋼樑,
砸不斷軍民情長,
戰士們衝進危樓,
那是——
玲玲不認得下邊的字兒啦,巧秀接過來,繼續朗誦——
那是砸不斷地脊樑。
人都說十指連心,
磚石堆裡,扒出親人,
寧可自己被埋葬。
多少不眠之夜,
您驅走多少病魔。
喝口雞湯暖暖身吧,
一口雞湯一顆心。
四人又加了動作,牛牛,嘎三,胖墩的三句半也成了。嘎三安心多了,只要讓他天天看到虎丫,就像小妹妹在身邊,親近極了。他想妹妹。
他們到外面看冬林練快板,響脆的快板聲齊刷刷的,傳出去老遠。虎丫呆不住了,出去看巧秀練舞蹈,要給她點建議。
演出開始前,巧秀把虎丫的節目拿掉了,還讓她寫檢討,因為她又和二龍吵架,把二龍氣跑了,奶奶心疼孫女沒吃好飯,偷偷煮了兩個雞蛋,用圍裙包著,等爺爺去了打穀場,菜塞給虎丫:“吃吧,還熱乎的呢,往後別去瘋了,跟奶奶坐熱炕頭兒。”
虎丫可呆不住,拉上奶奶上打穀場,巧秀他們演出開始了,鑼鼓一響,媽媽,嬸嬸,哥哥,姐姐坐到草垛上觀看,傳來陣陣叫好聲。
虎丫饞得嗓子直癢癢,一點點往近處湊。
前面一個小草垛,離演出的地方不遠,好似一個小看臺,虎丫扔下奶奶一個人爬上草垛看熱鬧。
打穀場上通亮通亮的,機器脫谷,拖拉機打場,婦女扒苞米,打稻機隆隆響,熱氣騰騰塵土飛揚,直衝夜空。燈影裡,推的推,扛得扛,奔來跑去,歡聲笑語,拉秋的大車還往場院拉柴草,轉眼就是一個大垛產生。今年老科研試種新品種玉米,從沒有過的大豐收,金黃的苞米,扒也扒不完。地震時,人們捨命保護下這些種子,人們樂著哩。不知啥時,小牛牛也湊上來,手裡拿個小鞭子,虎丫手裡搖個大高粱穗,兩個唱起自編快板——
天光光,月光光,
小小社員把歌唱。
我唱雙株大玉米,
我唱火紅大高粱。
騎上木馬上北京,
豐收喜報處處揚。
牛牛眼尖,看見巧秀他們要演出,哧溜滾下草垛去看節目,嘴裡叫:“虎丫,快走啊!”
虎丫沒動彈,心裡還在別個勁兒,想著二龍鬧翻的那回事兒——
前天,鎖柱給飼養場義務打豬草,用獨輪車,一推滿滿的一小車。二龍搗亂,故意把車子墊個石頭,弄翻了車,鎖柱面對自己原來的小伴兒,氣得眼裡淚汪汪的,心裡像*。虎丫想不通,心裡氣,實在挨不過,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頓亂打,沒防備的二龍被打得矇頭轉向,鎖柱拉也拉不住,還把虎丫氣跑了,所以巧秀取消了她今晚的演出。
虎丫用樹條抽打著草堆,不知不覺走進前去看演出,姑姑杏梅在留心小丫頭的情緒,一邊組織演出一邊觀察情況,見虎丫專心看節目,暫時不打擾她。姑姑從省城彙報演出回來,在村委會接了婦女主任的工作。
第二天,虎丫的不高興一掃而光,因為鐵蛋給她帶了新鮮玩意,鞭炮。虎丫盼過年,高高興興又和鐵蛋在院子裡玩兒。鐵蛋無意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