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內線撥到行政助理桌上,卻被告知:“副總來電話說下午的行程都取消了。”
“啥?”胡一下噌地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剛想把這事兒跟你說,小胡啊,你發份傳真給基地那邊……”行政助理的話,胡一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不知不覺抬手摸向項鍊,腦子裡盤旋的盡是某人迎風而站、神情沮喪的模樣。
更勁爆的訊息還在後頭——“小胡胡?”
一瞬間,行政助理低沉老練的聲音變成充滿驚喜的女高音音訊,胡一下腦子實在跟不上節奏,只能聽電話那端繼續道:“還好我耳朵尖,聽到小路子在電話裡叫‘小胡’就立馬折回來了,我就猜是你,果然!”
胡一下終於晃過神來了:“周女士?”
“我本來想找大楊楊的,哪知道走了空門,”周女士前半段的隱隱失落轉瞬就變成後半段的喜悅非常,“你現在方便嗎?辦公室在哪兒?我現在就去你那兒。”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如果周女士開口就是未來孫子,她……胡一下拒絕去想後果,強撐著一派輕鬆口吻報上樓層數:“周女士您下來吧,我去電梯口接您。”
胡一下站在電梯外,抬頭看看一直變動著的樓層數,那閃爍的紅字實在看得人心慌慌,她寧願欣賞自己鞋尖——她頭還沒來得及低下,電梯已“叮”地一聲抵達。
電梯門開,胡一下看見周女士滿是愜意的臉,真不知道該哭該笑。
胡一下正十分矛盾地調節著臉部表情,視線一偏,正對上週女士旁邊那人的目光——頓時,胡一下臉部僵化。
那人的臉色,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周女士卻始終保持笑逐顏開的模樣,率先走出電梯,連教訓人都透著股喜悅:“都懷孕了怎麼還穿高跟鞋?”
胡一下驚得一臉煞白,直直盯著電梯,裡頭那人和她一樣動都不動,都彷彿失去了移動能力,直到電梯門即將重新合上——
胡一下頓時驚醒過來,極其冒失地丟下一句:“周女士我現在有事,您先等等我。”說著便急忙跑進電梯。
門在下一刻,合上。
電梯裡兩面鏡子,一一映照她的侷促,胡一下看著面前這人,無意識地攪著手指頭,侷促地不知從何開口,眼看電梯快要下行到1樓,胡一下終於憋出三個字:“許方舟……”
許方舟自剛才起就一直沒正視她,現在也吝嗇一瞥,胡一下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就算她當年險些畢不了業,而他不得不讓出研究成果讓教授單獨署名、藉此換她幾個學分,那時候他的臭臉她也只用一張電影票就瓦解了,可現在……
他的拳頭捏得死緊,胡一下遲疑地伸手,就要碰到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了,他卻突然像觸電似地揮開手。
“剛才那個,是詹亦楊的媽媽?”許方舟的聲音像是牙縫中擠出,音量幾乎可以說是輕微,胡一下卻只覺耳膜被鐵絲狠狠拉過。
“你聽我說……”
胡一下都不明白自己怎麼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電視劇裡出現這樣臺詞,對方一般是抓狂的邊搖頭邊嚷: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可面前的許方舟,那樣平淡,幾乎像末日的餘暉那樣淡:“我在天台等你很久,你去哪兒了?”
“……”
這回輪到她緘口不語。
許方舟側過身來仔細看看她,項鍊上掛著的戒指幾乎是刺眼,那樣不容忽視,許方舟慢慢退後一步,好似被突然點醒一般:“抱歉,讓你為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苟延殘喘地吼一句:更了!
總是忙到想罵街,實在忍不住要在這歡樂的文里加點虐戀情深啊!嗷嗷!你們會原諒我的吧!會的吧會的吧!你們不捨得霸王勤勞碼字(好吧這是反語)艱辛生活(這絕對是正話)的我的吧!不捨得吧不捨得吧不捨得吧!
下週不用學車,也暫時沒收到導師對畢業設計反饋意見,估計能多更點。婚還是昏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讓那倆人快點製造真的孩子哈!這麼說的我,你們應該言語鼓勵下吧!應該的吧應該的吧應該的吧!(好吧,我鬼打牆了……施施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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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客官不可以36 。。。
Part1
“叮”的一聲,電梯就這樣在兩方的無言以對中抵達一層。
眼看電梯門開啟,眼看他毫不遲疑地邁出一步,胡一下整個慌了,他這樣離開太多次,她腦中都幾乎形成了反射弧,下意識地要衝上去抓住他胳膊,死皮賴臉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