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某某網球場,不想去素質拓展,不想給你端茶送水。”
那好,留你在公司受訓。
“周女士打電話來要我去見親戚,我不想去。”
我幫你推掉。
“許方舟約我了,我……我,我為了寶寶要跟他做最後的道別,你千萬別來攪局。”
玩得開心點。
他太聽話,太反常,太令人不安!胡一下如同浴血奮戰慣了的鬥士,突然找不到敵人,擔心這狡猾狐狸背地裡又在謀劃什麼詭計,以至於好不容易能和許方舟吃頓晚飯,她卻好似怕被捉‘奸的有夫之婦,身怕詹某人突然出現在餐廳的某個角落。
三天下來,胡一下幾乎神經衰弱。跑到天台吹吹風都鬧得草木皆兵,身後稍有動靜就立馬警鈴大作——回頭一看,並非詹某人,而是許方舟。
她這才鬆口氣。
“怎麼魂不守舍的?”
“可能是太累了。”這幾天閒得快要發黴的胡一下拍拍臉,糊弄過去。
許方舟倚著天台護欄,微笑著遞過來一瓶水,“加了泡騰片的。”說著不忘替她把外套扣好。
許方舟低著頭,胡一下恰巧正對上他的頭頂,他的頭髮精短,打理的一絲不苟,想當年,被小日本迷得昏頭轉向的她一直攛掇他留日系美男頭,總被他微笑著拒絕。
“農曆新年你會回深圳麼?”
“我那時候估計得去倫敦總部履職,不知道趕不趕的回來。”
“哦。”
胡一下其實並未仔細聽他說什麼,一直在想,不知道他的髮質是怎樣的,會不會和詹某人一樣,摸起來刺刺的……
她生生驚醒。
自己什麼時候摸過詹某人的頭髮?怎麼會知道手指穿進他頭髮裡會有怎樣觸感?
胡一下搖搖頭,盡力把這些念頭趕出腦袋,卻在這時,三天沒響過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胡一下摸出手機,看看屏顯,又看看面前的許方舟。彷彿一個萬難的抉擇,她摩挲著接聽鍵的手隱隱都有些發熱。
轉念一想,不就接個電話麼?又不是選物件,再無顧忌地接起。三天沒聽到詹某人的命令口吻,胡一下也不知道心頭那抹異樣,是陌生感還是懷念感。
只聽他道:“下來一趟,我在停車場等你。”
她啪地掛線,面前這男人那麼聰明,這樣就已經猜到:“詹副總?”
“不是啦!”胡一下發覺自己進步了,臉不紅心不跳的,“是行政助理讓我馬上送檔案下去。那個……我先走了。”
邁出幾步才驚覺自己原本並沒打算搭理詹某人,可這時讓她收腳,如今這狀況豈不是更難處置?
胡一下只好硬著頭皮加快腳步,直到被許方舟叫住:“一下!”
如果自己回頭,許方舟對她說“別走”,之後的一切會不會都變得不一樣?可惜胡一下回頭,只看見他的欲言又止,頓了頓,他說:“我在這兒等你。”
其實很多時候許方舟都是這樣,淡淡看著她,臉上的微笑似乎總蔓延不到眼裡,胡一下有時懼怕,有時迷戀,但總無法讀透他的表情——
這時,這種異樣再度籠罩住她,可惜她想了想,仍理解不了,只好悻悻然離開。
等你,回來……
胡一下趕到停車場,頭髮亂眼光更亂,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著急,是為了儘快趕回天台,亦或怕詹某人等得不耐煩。
看到詹亦楊的私人用車停在跟前,車門都已經為她開啟,胡一下驀地停駐。
“去哪?”
“出大事了。”
胡一下心頭的邪惡小人和純良小人又開始打架,千萬別相信他!千萬別!——可最後這警告聲仍舊被她忽略了,胡一下就這樣上了車。
而直到行駛到目的地,胡一下才恍悟,自己上的是賊車。
牌子就掛在牆上,豆大的“民政局”幾字刻在上頭,胡一下透過車窗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自己沒看錯。
詹亦楊下車繞到副駕,為她拉開車門。
胡一下摟著安全帶死活不撒手:“你你你,你想幹嘛?”
詹亦楊揚一揚手中的公文袋:“我讓伯母把戶口本和其他材料都寄來了。你的身份證在冷小姐那兒,她答應我立刻送來。”
晴天霹靂?
如遭雷殛?
醍醐灌頂?
這些都不足以形容衚衕志當時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TO LLLL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