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接吻的時候表情很漂亮,這張照片許方舟一定喜歡。”
胡一下腦袋裡轟地一聲,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搶手機,爪子牙齒都用上了,還是被他輕鬆擒住。
“你好卑鄙啊!”
“謝謝誇獎。”
人黑心腸不要緊,黑心腸還不要臉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他不止黑心腸不止不要臉,還該死的力氣大,一隻手按著她的背就讓她不能逞兇。
胡一下被迫趴在他腿上,呼吸不穩,目光也亂了,抬眼瞧見手機離指尖只有幾厘米,再顧不上自己這難堪的狗爬式,拼命往前蹭,手臂伸長,再伸長。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Mars?”
假洋妞的聲音?
胡一下明顯感覺到背上那隻手一僵,她趁機雙臂一撐,好歹是擺脫了他的鉗制。手機卻被他麻利地揣回兜裡,仍舊沒奪回來。
詹亦楊眯眼打量這女人。大衣領口早已散開,纖細的鎖骨全部露在外頭,足以想見裡面穿得有多清涼。
目光一暗,起身去應門,頭也不回地說:“以後別這樣在男人懷裡蹭,很危險。”
胡一下正在氣頭上,二話不說朝著某人的翹臀就是一腳飛踢,差幾厘米就踢中了!她憤憤咬牙。
女方說了什麼胡一下沒聽清,詹亦楊也只是簡單說了句等會兒就下去,對話就這麼結束。
胡一下琢磨著這男人一直有很重的英式口音,真的從沒見他為了遷就某人特意拗成美式口音。於是乎更有了底氣,訕訕道:“方舟真可憐,老婆和好朋友眉來眼去。”
詹亦楊剛走到她身側,聞言省省一頓,斜她一眼,眼睛裡都能飛出刀來。胡一下歷來欺軟怕硬,囂張的氣焰剛燃起就嗞地熄滅。
詹亦楊繞過她進吧檯,給自己倒酒。一杯下肚,神色終於沒那麼緊繃。
“第一,我認識Connie在先。第二,準確來說他們明年年後才正式登記結婚。第三,我比誰都希望他們能好好在一起。”
他說得很平淡,但捏著酒杯的手指指節僵白。憑胡一下生平閱盡無數小言、肥皂劇,依稀嗅出了點虐戀情深的味道。
原諒她的八卦吧:“你……你割愛啊?”資本家有沒有這麼偉大啊?
詹亦楊放下酒杯,攥起她的胳膊就要領她出門。胡一下沒聽到下文,心裡癢癢,賴著不走:“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
眼看就要被他帶出房,胡一下扒著門把死不撒手:“要不我用我和徐方舟的故事和你交換?”
詹亦楊腳下一頓,目光在她臉上細細逡巡了一輪,默許了。
胡一下站直咯,理理衣清清嗓,開講。
“我和許方舟呢,說來話長。”被他一瞪,胡一下立馬改口,“好吧雖然說來話長,但我長話短說……”
嘰裡呱啦一陣胡侃,衚衕志深深喘口氣,最後兩手一攤:“……反正我現在是徹底鬧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是對我有意思還是沒意思了。”
詹亦楊點了點頭,掰開她的手,繼續拎著她往外走。胡一下慌了:“我說完了我的,你怎麼不說你的?”
“我答應要和你交換故事?你哪隻耳朵聽到了?”某人翻臉不認帳的功力蓋世。
“我聽不到你的故事死都不瞑目啊!”胡一下不信他軟硬都不吃,雙手一合,牢牢抱住他的胳膊,死命地晃,“詹大人你就告訴我吧,嗯?嗯?嗯?”
麂皮斗篷大衣,長手套,及踝靴,這麼幹練的打扮卻配著她鼻腔裡哼出的語氣詞和小狗似的表情,詹亦楊無奈撫額。
“方舟的腿是因為我瘸的,就這樣。”淡淡丟出這麼一句,再不容她撒潑,從她手中奪回門把,開門拎她出去。
可他小瞧了這女人豐沛至極的精氣神,下樓梯也不安分,他繼續他傲慢的腳步,她屁顛顛的跟在後頭:“哦我明白了,你虧欠了你兄弟所以想要他倆好好過日子,可是人女的對你舊情難了,所以你就急著找個物件好讓她徹底死心?難怪呢,你這樣的人也要跑去相親。結果我好死不死撞你槍口上了,你覺得我聰明美麗又大方,所以你就……”
他突然停下,胡一下一時收不住腳,差點撞到他背上。他回頭眯起眼瞧她,危險的訊號:“真想在你嘴上裝個拉鍊。”
衚衕志打了雞血似的,一時半會消停不了:“要不咱倆做筆生意,我幫你搞定胡亦夏和周女士,你幫我追到許方舟,怎麼樣?”
“做生意不能參雜個人感情,這是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