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九歌想……”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有些吃驚。這也難怪,她從未在外人面前提過自己要為狐族報仇之事。大概如今的界早已忘卻了此事,忘卻了當年狐族還有一個遺留的小公主了吧!
她覺得在他面前似乎沒什麼可隱瞞的,於是坦誠地點點頭,“對,我想借崑崙鏡逆轉時光。當年狐族慘遭滅門一事至今仍無半點線,我不想再等下去,如今能幫瞭解當年真相的便只有崑崙鏡了。”
“九歌……”
“七哥若是要勸我就請不必再說,九歌沒有七哥那樣博大的胸襟,九歌管不了天下黎民,九歌只知道自己不能對狐族的慘死置若罔聞。”她在他開口前視線打斷了他。
他沉默了片刻,終究是沒再說下去。
許久他又開口,“既然九歌決意已定我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南澤之地多兇險,若無人相助九歌恐怕難以進入。我是龍,本就生活在海域,在這種地方自然比九歌遊刃有餘,若九歌不嫌棄就讓為兄與你一同前去吧。”
“七哥……”
“既然你叫我一聲七哥,我更不能放任你一人去這麼危險之地,有什麼讓七哥幫你分擔些總是好的。”他打斷她。
“可是……”
“我也不完全是為了你,如今想爭奪寶鏡之人實在不少,此物若真落入惡人手中後果定是不堪設想,若此去能奪得此寶物,也算為天下蒼生做些什麼了,倒也不算是白跑一趟。”他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真摯而熾烈。
她恍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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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帝君1
從青丘至南澤一充滿了崎嶇險阻,幸好有狴犴相伴,否則,以花九歌的修為估計這輩也別想抵達南澤了。
其實按照原計劃,花九歌是想借龍蛭的坐騎一用的,可如今有了法力高強且能騰雲駕霧的狴犴,自然也省了途中的不少麻煩。
蠻荒之野是青丘至南澤的必經之地,在魔族出現以前這片土地從未有人涉足過,而魔族在這裡佔地為王后就更是無人敢入。幸好他們只是經過蠻荒之野的邊緣部分,無需進入魔族領地。
大約是出門忘了看黃曆,就在花九歌以為有狴犴相陪便可以高枕無憂,從而感喟這一走來過順利之時,憂患善解人意地出現了。
靠近蠻荒之野前一夜,為了保證前的暢通無阻,狴犴將花九歌藏在一處隱秘的樹林中,自己則外出探,以掃清上有的或可能有的障礙。
夜一點點深了,樹林外的天空由碧藍逐漸轉至墨藍。花九歌覺得自己是不該怕黑的,可她還是在林中點起了一堆火,以便狴犴回來時能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所在地。
可無奈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比人心還難測的便是意外。花九歌將火堆點燃還不足一刻,便聽到林中黑暗處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起初她以為是狴犴回來了,倒也沒在意,可隨著腳步聲臨近,她才聽出此腳步聲並非源於一雙腳,也就是說來人肯定不止一個。
花九歌立馬提高了警惕,此樹林離魔族的勢力範圍實在近,這種形勢下只要不是傻肯定都不敢掉以輕心。
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得做好最壞的打算等在原地。有位高人曾說過,修煉的最高境界就是以靜制動,以無招勝有招。雖然以她的悟性一直都沒能將這句話參透,可這種時候透不透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運用就行。以致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片刻後四個長相還算正常,但裝扮其怪異的人出現在她面前。起先花九歌被嚇了一大跳,後來她想起這八荒之內青少年中近些年盛行的一種潮流趨勢,因為循規蹈矩被尊為界的主流,所以這些特立獨行的年輕人便被譽為“非主流”。花九歌想,大概此番她正好遇到了幾個比較有個性的非主流青年吧。
在花九歌還沉浸在自己對眼前之人的揣測中時,其中一個頭發墨綠、身披豹紋的青年已經大搖大擺地笑著走到她面前。
花九歌坐的石頭前方正好還有一塊大石頭,只見那位青年一腳踏上大石,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是不懷好意還是故作鎮定的笑,然後咳嗽了兩聲對著花九歌趾高氣揚道:“剛才那個女的呢?交出來饒你不死。”
“什麼女的?”花九歌仔細想了一番,這荒山野地的還能有其他女的?
“少給爺裝蒜,剛才那女的就是往這個方向來了,肯定是你將她藏起來了。”那人一口咬定有什麼女的。
花九歌實在沒弄明白,為什麼這些年小輩兒都喜歡稱爺,可真正上了年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