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聽我說完。”龍蛭打斷她,“你還認我這個哥哥,那便是好的。可作為哥哥,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有的事你也該知道了。”然後他又笑笑,“從前總覺得九歌還小,可以轉眼,竟已到了可以自己做決定的年齡了。”
“有的事該你有權知道真相,怎樣去選擇哥哥不會再幹涉你,這麼大個女孩了,確實是該**了。”
鳧麗山的王宮坐落於山下平原最開闊處,而半山腰還有一處行宮,那是供鳧麗的貴族們乘涼之所。
從主殿的後花園一直出去便有一條小徑可以直接通往鳧麗山的其中一座峰巒。
龍蛭領著花九個一往山上走去。
如今已是初秋時節,山上的紅楓愈發豔麗,妖冶地開滿了整座鳧麗後山。奇峰怪石嶙峋而立,花九歌跟在龍蛭身後,心裡實在有些惴惴。
沿著千級臺階拾級而上,夏日的痕跡還未完全消褪。貴族們乘涼散步留下的腳印在斑駁的苔痕上還顯得歷歷在目。
一株紅楓的枝葉自崖邊長出,擋住了他們的去,龍蛭輕輕拂開枝葉走了出去。
花九歌停下腳步,輕輕摘下一片楓葉,猶豫了一陣,終是問出口來:“哥哥有話可直說,九歌從來都當您如親哥哥一般,與自家妹說話,哥哥不必這般隆重。”
龍蛭也停下腳步,他回過頭來,隔著那株楓樹枝看了她好久,才點了點頭:“也罷,只是此處實在不是談話之地,我們兄妹也好久沒仔細聊過了,不妨邊走邊說,權當兄妹間的閒話家常。”
“可哥哥宮中還有客人……”
“無妨,”他抬頭看了看茂密楓林上湛藍的天空,“半個時辰足矣。”
花九歌想了想,點頭,“哥哥為主,九歌悉聽尊便。”
龍蛭笑:“九歌跟哥哥何時這般客氣了?”
花九歌懷中忐忑的心情與龍蛭並排而行,這實在要感謝開闢這條石徑之人,想來當時開闢之人早料到這條石徑的功用,所以特意將它打造得可供兩人並排而行。
如此,這裡便果真成了男女幽會偷情必來之地。
龍蛭眼中已恢復了慣常的穩重,側過頭淡淡一笑,又繼續看向前方。
花九歌想,大概在談論大事之前人們都善於要先做好足夠的鋪墊吧。於是她理所當然將龍蛭這番動作看成了鋪墊。
而她的心也因此更加惴惴,因為這樣就證明,他是要和她談一件大事。
至少是一件嚴肅的事。
可任由她般揣測,也沒料到他竟會告訴她這麼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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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個人在說謊
時間急迫,龍蛭只是將重點刪繁就簡地跟她講了些,不過她也大概明白了。
這場談話相當倉促,花九歌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可龍蛭卻並未給她發問的機會。他說:“若你真想知道,不妨去問仙君,這件事最不該的就是由我來告訴你,可最後竟還是從我嘴裡說出來了。”
龍蛭急著下山安排賓客,花九歌也不便再糾纏。
她知道龍蛭不會騙她,可他說的話卻和她腦中的記憶南轅北轍。還有玄哥哥,他也不是這樣告訴她的。
他們,總有一個人是在說謊。
可她不忍心懷疑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他們都是她最親的人,都那樣愛著她。
而離夜,她又憑什麼相信他?
龍蛭去了前庭,花九歌一人緩步徘徊在後園中。
“九歌。”有人在身後叫她的名字,不用回頭她便能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那樣清冷卻又對她那般溫和的聲音,除了玄哥哥不會有別人。
她回過頭去,臉上依舊是困頓之色。
“怎麼了?”他走出來拉起她的手,“九歌怎麼一個人來了後園。”他的臉上有惶急之色,想必是找不到她所致。
她有些歉疚,玄哥哥這樣擔心她,可她卻還在懷疑他的話,實在是有些不該。
她低了低頭,然後又抬頭歉疚地看著他,“玄哥哥,你不會騙我對嗎?”
他愣了愣,仿似有一瞬間的恍惚,卻又在零點零一秒後恢復平靜:“九歌可是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
花九歌眼中有了些猶豫之色,可她還是啜嚅著開口:“哥哥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玄哥哥想聽嗎?”
“哦?”他拉著她向前走去,“那九歌可願講?”
花九歌點頭:“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