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晗躊躇了一下,忽然抱著嬰兒朝她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第一次的時候感覺是什麼樣的?”
“是是,很好。”要是站著也能睡覺該多好。
“很好嗎?”晗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當然很好!”
“好的,謝謝你!”晗不知為什麼一下子興奮起來,“那我先走了,剛才跟你說的你都瞭解了對吧?”
容與如臨大赦,忙不迭地點頭:“聽進去了聽進去了!”其實從頭到尾真正聽進去的也就是“我先走了”四個字。
“那好,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再見!”
“再一見。”
“見”字出口時,餘晗已經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咦?她剛才是不是有聽到,什麼“任務”之類的東西?
因為有了前車之鑑,當餘景約她出去見面時,容與已經一點都不意外了。
“景姐,能不能請你用準確、直白的語言告訴我,你們兄妹幾個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說不出口卻非要跟我說?”一見面她就開門見山撂下話來,省得
又像上兩次那樣浪費時間和感情。
景笑眯眯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問道:“我以下說的都是轉載自長輩原話,你就算生氣也不準怪我哦。”
容與幾乎是要哀號了:“好的好的,只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我就已經千恩萬謝,絕對不會選擇買兇殺人這樣簡單快捷的解決之道,
OK?“
“其實事情很簡單。”景啜了口果汁,裝出一臉莊嚴肅穆,“奉天承運,姑姑詔曰:你們年紀尚輕,不要被熱情衝昏頭腦,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如果真的萬不得已天雷勾動地火,也請千萬做好防護措施;再如果防不勝防,請你直接找上門來,我們就算是拿刀架在場暢脖子上,也一定會讓那兔
崽子負起責任來的,千萬別怕難為情,也別幹傻事。欽此。“
容與眨眨眼,甩甩頭,再掏掏耳朵,很久很久以後才記起嘴巴的固有功能:“你說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嗎?”
景笑:“顯然是的。”
容與又面無表情地沉默兩分鐘,然後臉部肌肉嚴重扭曲,再然後開始全身抽搐,最後忍不住笑倒在桌子上。
老天爺,原來是為了這種事,難怪那兩個大男人尷尬成這個樣子!
景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樣地看她——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開放嗎?怎麼說也是男朋友的家人在跟她談這種嚴肅的話題,臉紅、羞惱、感激這三種反應
都屬正常之列,而她在幹什麼?
狂笑!
笑什麼笑啦,很好笑嗎?到時候吃了虧哭都來不及!
容與笑到肚子痛才勉強停住,拿起餐巾紙擦了擦眼淚,下了個結論:“你們家人真逗!”
真難為他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麼久,也能傳染到彼此的幽默感。
“除了這句話,你沒有其他表示了嗎?”景克盡循循善誘職責,打定主意要拯救這隻迷途的羔羊。
容與假裝嚴肅地沉思了一會兒,才說:“有。我不明白,為什麼姑姑不自己或先叫你來和我談,反而找了餘二哥和三哥?”這怎麼說都應該是Women‘
stalk,想象那兩兄弟“臨危受命”時會有的表情,她又想笑了。
“姑姑覺得她自己出面會給你不必要的壓力,而我——”景訕笑,“我是不良的示範,不到最後關頭,不得輕易出動。”
“哦。”她是說,她曾經有類似的前科?
景看她很好奇又不好意思發問的樣子,神秘地說:“我是先懷了Bill再嫁人的喲。”
容與嚇了一跳,好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強!”
“過獎過獎。”景大方地接受她的讚美,看來頗不以說起自己未婚先孕為忤,“哎呀,怎麼說到我身上了?回來回來,繼續說你們的事!”
“我們?我們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她輕描淡寫的口吻讓景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這種OOXX的事情吃虧的可都是女生,這麼漫不經心的態度怎麼可以!
要是暢暢佔了便宜後拔腿就跑,就輪到她一籌莫展了。
容與嚥下最後一口笑意,認真地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才說這些,我也很感謝你們這麼為我著想,但是我並不覺得餘暘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