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自責,怨恨,懊悔,痛苦,交織在一起,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鄭皇后在確定老皇帝沒事之後,抱著老皇帝,伸手拉著歐陽錦的手道,“錦兒,不要難過,母后沒事,母后能活著出來,已經滿足了。”
歐陽錦已經是泣不成聲,跪著來到他們身邊,將那兩位瘦弱的老人緊緊的抱緊懷裡,聲音痛苦,沙啞,“父皇,母后……是兒臣不孝,兒臣定會幫你們報仇的。”
他想說的話,太多太多,但卻說不出來,只能重複著這一句,不知道是在向他們保證,還是向自己保證,或許都有。
只有這樣,他才能原諒自己。不,他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只要看到父皇母后被折磨成這樣,他就永遠都無法釋懷。
南宮翊等人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的樣子,也被這一幕所感動了。
尤其是南宮翊,其實內心已經排山倒海。
父親和母后,多麼熟悉的稱呼,記憶中,他也曾經是父母手中的寶貝,但最後,他們都離開了他,只剩他孤身一人,受盡了各種折磨。
相比之下,歐陽錦還是幸運的,至少,他的父母還活著,還能陪在他的身邊。
歐陽燊的人,已經衝過來,將南宮翊他們團團圍住了。
南宮翊低頭看著懷裡昏睡的蘇淺陌,並不想再這裡逗留太久,他看著地上痛哭不已的一家三口,淡漠的開口,“歐陽殿下,如今不是自責的時候,咱們需要趕快離開這裡,讓你父母和陌兒好好休息。”
鄭皇后這才回過神來,道,“是啊,錦兒,蘇姑娘耗盡了力氣,需要好好靜養,咱們還是快離開這兒吧?”
歐陽錦點點頭,張了張嘴,半響才道,“母后,是陌兒帶你們出來的嗎?”
鄭皇后輕笑著,拉著歐陽錦的手道,“是,多虧了蘇姑娘,不然母后這輩子怕是見不到你了……”
說著,鄭皇后又開始哭了起來,不停的抹著淚,心中難受不已。
夏瑾煜對眼前的畫面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淡漠的看著,然後,抬眸掃了一眼那些將他們圍住的侍衛,冷笑道,“今晚本王要大開殺戒,你們趕緊走吧。”
說罷,又道,“最後將那個女人照顧好了,她若是有個什麼意外,你們所有人都要給她陪葬。”
如此狂妄,如此囂張,配著他臉上野性十足的笑容和嗜血的表情,卻是叫人聞風喪膽。
這個人,哪裡還是人啊,根本就是地獄出來的魔鬼!
南宮翊冷冷的看了夏瑾煜一眼,輕笑道,“你的死活與我們沒關係,但,亂殺無辜就沒有必要了,從石頭裡出來不容易。”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繼續胡作非為,小心再次被關進石頭裡。
石頭這個詞,再一次戳中了夏瑾煜的痛處。他咬牙,邪肆的看著南宮翊,“你,好樣的,等本王收拾完這些人,再來跟你較量。”
“不必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南宮翊的聲音輕柔,但語氣堅決,彷彿他說的就是聖旨一般。
夏瑾煜冷笑,不屑的道,“話不要說的太早,莫到時候輸了哭鼻子。”
南宮翊挑眉,道,“只要陌兒不哭,我就不會哭。”
這話,聽起來有些好笑,但,這裡面的學問卻大了去了。
夏瑾煜眯起眼睛,看著南宮翊懷裡的蘇淺陌,道,“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走著瞧。”南宮翊不就是仗著蘇淺陌愛他麼?囂張什麼?
南宮翊點點頭,“如此,我們先走了,閣下請便。”
說完,南宮翊真的抱著蘇淺陌帶著風影和南風離開了。歐陽錦招來侍衛,帶著老皇帝和鄭皇后,也跟著離開了。
夏瑾煜一個人,攔在那些試圖追趕攔截的侍衛前面,邪肆的看著那些侍衛,狂妄的笑道,“今兒有人壞了本王的興致,你們這些人,便來給本王發洩一下好了。”
說罷,再一次開啟廝殺模式,手起刀落,殘破的肢體飛舞,鮮血四濺,生生的將這皇宮背後的那一片草地,演變成了人間地獄,血流成河……
南宮翊帶著眾人,順利離開了錦繡宮,出了皇宮,並未住進南湘樓,而是住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別院裡。
南湘樓太容易暴露他們的身份和行蹤,如今老皇帝還沒有將皇位搶回來,這段時間,他們必定會成為封國上下通緝的物件,為了讓蘇淺陌等人好好養傷,他們不能冒險。
疲憊不堪的南宮翊,將蘇淺陌放在那張寬敞舒適的大床上,看著她髒兮兮的小臉和緊皺的眉頭,心中多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