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到房間裡,風影將衣衫丟掉,坐在浴桶中,閉上眼睛,手中的毛巾用力搓洗著身體,彷彿髒的不僅是衣服,還有他整個人。
墨書在門外伺候著,聽到裡面的水花聲,心知公子又開始覺得髒了。
但他不明白,公子分明不喜歡在那種渾濁的空氣中逗留,為何方今晚卻一直不曾離開呢?要是往常,他不是早就該離開了嗎?
許久,屋子裡恢復了平靜,風影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來,淡漠的看著墨書,道,“去請國師過來。”
“是,公子。”墨書點頭,轉身去了南宮翊的房間。
南宮翊與蘇淺陌沐浴完,將蘇淺陌那髒兮兮的臉洗的白白淨淨的,又將她身子也狠狠的搓洗了一遍,才放過她。
累了一天的蘇淺陌,回到房間裡就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南宮翊只是坐在床頭,見蘇淺陌睡著了,才動作輕緩的起身,正要出門,就聽到門外傳來墨書的聲音。
他推開門,對墨書點點頭,“你家公子找我可是有事?”
墨書搖頭,“公子沒說,只讓屬下來請您去一趟。”
“嗯。”他點頭,步伐輕緩的來到了風影的房間。
推門進去,見風影正坐在床頭看書,他關上門,在椅子上坐下,問,“怎麼了?”
“師父的信。”風影隨手一丟,一枚信箋就飛到了南宮翊的手中。
南宮翊眉頭緊皺,將信箋開啟,看著上面簡單的兩個字,眉頭皺成了川字。
“速回!”
南宮翊緊緊握住那信紙,雙唇緊抿,好看的臉上,有著一抹不明所以的情緒,“何時動身?”
“明日。”風影抬眸,目光清冷的看著南宮翊,“師父受傷了,遲了恐怕……”
後面的話,誰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南宮翊甚至在風影的眼中看到了幾分難過,這麼說,他們必須這個時候動身了麼?
這訊息來得太突然,不僅是南宮翊,就是風影也沒有準備。
房間裡靜悄悄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南宮翊低著頭,長髮垂在身側,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深深散發出來的寒氣,卻非常明顯。
“沒有時間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風影知道南宮翊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在糾結什麼,擔心什麼,但是,沒有什麼比他的身體更重要。
南宮翊不出聲,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風影眨了眨眼睛,繼續道,“她也在等這一天。”
南宮翊突然起身,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那速度快的,幾乎可以用飛來形容。
守在門口的墨書和南山,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再看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影子。
南山蹙眉心知可能是出事了,也不怠慢,立刻跟上南宮翊,回到了他們住的院子。
南山剛在門口站定,就聽屋子裡的南宮翊道,“南山,去查那劉先生的底細,今晚之內務必查到。”
南山的臉色一變,那張緊張的臉,立刻化成了哀怨,今晚?
主子,如今都深夜了好麼?就算他不睡覺,別人也要睡啊,他去哪裡給查劉先生的資料?
可,主子已經發話了,他不去又能如何?
南山低著頭,一臉沮喪,卻不得不執行命令,立刻去查劉先生的事情。
要問他去哪裡查,自然是找——胡大人了!
可憐的胡大人,被南山從溫暖的被窩裡揪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迷糊糊的被揪出房間,一陣冷風吹來,凍得他渾身哆嗦。
聽到南山語氣冰冷的讓他去找劉先生的資料,胡大人才清醒過來,心知可能是出事了,便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去找跟劉先生有關的檔案了。
……
房間,蘇淺陌睡的正香,累了一天,她覺得渾身都疼痛難耐,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今日順利將火藥研製成功,對她來說,算是走上了一個新的臺階,接下來她只需要想辦法將這裡的石山炸開,將水引過來,這裡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至於礦產的事情,她可以在開石山的時候,順手做做就好了。
要是成功了,她培養幾個有用的人留在這兒,每個月就等著收銀子,那日子別提有多爽了啊。
雖然南宮翊很有錢,他們都不缺錢,但是有錢誰會嫌少呢?
再說,自己賺來的,跟從南宮翊那裡拿來的,意義不一樣,她還是喜歡自己動手。
迷迷糊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