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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還記得我臨走前說過,回來時要講有趣的故事嗎?聽完故事你就明白了。”

君月扶著床榻坐起身,雙手疊放在雙膝之上,直視著他,“有什麼故事要編給我聽,你就說吧。”

“你看你現在對我充滿了不信和敵意,只怕我講的任何事你都當我是編造,那我們還怎麼攜手合作?”

他在她的榻邊坐下,這本來也是大忌諱,女皇的寢榻是不容許隨便靠近的,更不要說坐靠了,但君月只是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又保持沉默。她知道很多世俗該遵守的規矩對於他來說都是空話和廢紙,所以也懶得再費口舌。

“你說,我聽,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她擺出很認真也很嚴肅的表情盯著他看,惹得赫連爵一笑。

“這副樣子的確有幾分女皇的派頭,可惜啊,和你兩個柹姐比起來,光有派頭是不夠的。”他仰起頭,像是在回憶往事,片刻之後才重又開始講述,“當年我被先皇提拔為邊關少將,三年之內便升為前將軍,再一年又升為驃騎將軍,後來被召回京城述職的時候,曾經和你大姐有過幾面之緣,當時我們有過一段故事,你知道嗎?”

君月的目光閃爍,像是才開始留意到他在講什麼,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不知道也是正常,因為那件事你大姐肯定不會讓太多人知道,以免折了她的面子。當年她曾經求婚於我。”

君月霍然一驚。“真的?”

“這種事情我何必說謊?難道就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你怎麼回答的?”

赫連爵笑道:“那時候大公主也沒有親自來和我提親,而是透過先皇輾轉告訴我她的心意,我立刻婉言拒絕了,後來大公主再見到我時都沒有好臉色,應該是深恨我折損了她的面子吧?”

她喃喃自語,“難怪這麼多年都不曾聽說大姐要招贅駙馬,原來是當年被你氣到,從此絕了念頭。”

“她到底是為什麼不招駙馬誰也說不好,不必把這個責任扣到我身上。其實以你對她的瞭解,應該知道即使有了駙馬,她過日子依然是我行我素,何曾會在乎禮法人倫?”

“這便是你要告訴我的故事?”她斜睨著他,“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大姐對你有情?”

“有情不敢說,有意該是真的。所以我今天去刺探了她一下,發現她果然還在生我的氣,這樣最好。”

“好?”她不知這到底好在哪裡。“大姐氣你,以俊只會更加和你為難。”

他搖搖頭,“生氣中的女人是最看不清事實的。大公主如果一直氣我,就會模糊要進攻的方向,這也是我為什麼今天去找二公主的原因。”

“難道二姐也和你有私情?”君月不由得張大眼睛。

“以前就算沒有,今日之後或許可以說有了一點。”他詭異地笑,笑得她心頭極為不舒服,像是針扎一樣。

“原來你是採花老手,可以如此左右逢源,將我的兩位姐姐玩弄於股掌之間。那麼,你挑逗我,也是想將我一同掌控在手上,任你擺佈吧?”

她的突然變臉完全在赫連爵的意料之中,他攤開手,很無辜似的回答,“我將這一切和盤托出,足見我對你的真誠,你若是還這樣豎著剠相我說話,我怎麼和你商量後面的計劃?”

“哼,你的計劃大概只是針對自己,與我有關嗎?”

“當然有關,而且極其重要。”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忘了,我是回來幫你的,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是將你視作我的主人了,你對自己的奴僕還有什麼不信任的嗎?”

不知為何,她渾身顫慄了一下,悄悄側目看他,對上的是他幽邃的眸子和更加幽深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不能信他,但是心絃卻在這一刻為他悸動。

大姐和二姐便是如她這樣迅速被他攻破心防的吧?

他說他是自己的奴僕,而她是他的主人,其實,他卻輕易主宰了她們的喜怒哀樂,他才是她們的主人。

怔怔地與他對視,她不知道自己這副茫然迷惑的神情,也可以是一道具有誘惑力的景色,於是赫連爵很自然地貼合上她的唇,又一次挑戰血月國之法,侵泛了被臣民視為神聖不可把的血月國女皇。

這一次君月沒有躲避,也沒有打他,她很想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用了什麼魔法輕易擄擭她們姐妹的心。

於是她睜著眼睛,木然地接受他的吻,清楚感覺著他的每一次進攻、挑逗、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