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麼瞧,陳相貴都是個半大孩子,就是個頭兒真見長了,與她一般高了,只是依舊清瘦。
趙婆子道:“第二天,三爺就把一塊錦帕丟給三奶奶了,什麼話也沒說,我瞅著許是真懷上了。如此也好,陳家就要添丁進口。”
趙珍兒擱下針線活,道:“我想把茗兒撥過去服侍她,等足了三月,就抬她做姨娘,我瞧三爺倒是真心喜歡她的,以她的性子,要不是她樂意,三爺怎會得手,三爺可不是一個會用強的人。”
惜畫通文墨,陳相貴就喜歡這樣的女子,加上又曾是官家小姐,否則那藏書閣的丫頭好幾個,怎會單單看上了惜畫。
不過,這離前身記憶裡發生的事可提前了幾年。
陳湘如心裡悶悶地想著,連惜畫都懷上了麼?
也許,她也該有個自己的孩子了。
趙珍兒道:“趙婆子多留意她些,再過幾日,就請李老郎中來府上給她請脈。”
陳湘如又坐了一陣,方起身離去。
趙婆子這幾天認為惜畫許是懷上了,想著是陳家的骨血,對惜畫也多了些關心,時不時往松柏苑帶好吃的,就擱在東屋的桌案上,只是過上許久去瞧,惜畫也沒動。
柳婆子則不同,這會子見四下無人,道:“三奶奶,三爺長大了,你怎能讓那丫頭搶了你的先,你得生嫡長子……”
“好了。又來了。三爺這些日子見了我,就跟老鼠見貓似地的躲,我還能把他綁過來不成。慢慢來吧,三爺對她正在興頭上,就由著他們去。”
陳相貴長大了?
趙珍兒也覺得有些奇怪,在她印象裡,可是拿陳相貴當小孩子的,可這小孩卻是她的丈夫,不過看著陳相貴瞧著她的樣子。不是弟弟敬姐姐,也不是畏懼。總覺得很奇怪。
“我心裡有數,無論是誰生的,都是三爺的孩子,我都會待他好的。我是三爺的嫡妻,他會待我好的。”
就是陳湘如也待她好,幫她開繡莊、香粉鋪,現在這兩處的生意都很好,她自己手頭的銀錢也闊綽了,還打理著陳家內宅,她覺得很知足。
趙珍兒訥訥地拿著針線發呆:“我要不要問問惜畫,問她到底是不是懷上了?”
柳婆子笑道:“我去請她過來。”
惜畫起了小榻,慵懶、憔悴地移到偏廳。請了安,垂手立在一側“三奶奶。”依舊無精打采的。
趙珍兒笑道:“這幾日你是怎了?你這個月的小日子還沒來,是不是懷上了?”
惜畫一張臉通紅。可惡的陳相貴,那幾天又逼她看那種東西,看著,看著就心猿意馬了,她比陳相貴還大兩歲呢,陳相貴哄著她吃酒。吃得半醉的時候,兩個人就……
一想到那天的事。惜畫就覺得狠不得尋個地縫藏起來。
可是,一次便罷,那幾天,趁著夜深人靜,他們可有好幾回那樣的事,陳相貴直說感覺會越來越好的。
才去府學上多久的學,就跟著那些學子學壞了,還背裡跟著人去了兩趟勾\欄,他沒幹那事,卻是與另一個一般年紀躲在暗處,看比他們大的玩\女人。
看過了那些,陳相貴就拿她試,她不願意,最早將他給罵了,他竟變著方兒的誘她上當,將那種書放在她愛看的書裡,他白日不在,而她是服侍他的丫頭,早前原不想看那書的,結果就被好奇地誘得看了。
看過之後,心就不平靜了,還與他照做了。
書上不是說男子二十弱冠才算大人麼,他才多大,比她還小,竟然也會了,一學就會。
柳婆子道:“三奶奶,要不老奴派小廝請李老郎中過來一趟。”
趙珍兒應了,輕聲道:“先別傳揚出去,等李郎中請了脈再說。”
大半個時辰後,陳家的馬車接來了李郎中,卻不是李老郎中,先給趙珍兒診了脈,又開了調養的方子。
趙珍兒聽趙婆子的話,這幾個月一直有吃這方子,聽說是宮裡娘娘們常吃的。
又給惜畫請了脈,惜畫垂著臉,滿是羞澀,彷彿這一刻化成了百年、千年,李郎中一診、再診,又讓她換了隻手。
趙珍兒反而有些坐不住了,問道:“你倒說話,她懷沒懷上?”
李郎中抱拳道:“恭喜三奶奶,這位姑娘乃是喜脈,只是胎位不穩,還有滑脈之兆,需得小心調養。”
“有多久了?”
“不足兩月。”
還真是有了!
好!真好!
趙珍兒打賞了李郎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