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如遲遲未歸,這讓他如坐針氈,生怕鬧出了人命。
陳相和沒有應話,卻看著左右眾人,厲聲道:“都下去,我要與大小姐說話。”
綠葉不肯地道:“夫人,我們就在外頭,要是有什麼你就大叫。”
“弒殺長姐麼?他還沒這麼大膽,再則大周立國以來,最重長幼之分。”
她雖是女子,可也是陳相和的長姐。
慕容大嫂與眾人示了眼神,率先退出了花廳。
陳湘如調整好心情,再一次告訴:我是母親,我不能拿肚子的孩子為賭,我本體弱,要再大怒,勢必會影響他們。如此之後,心情再度平靜。
“大姐,你既問到,我也不瞞你,沒錯,二弟是我派人劫持的。”
他做了壞事,還敢承認。
陳湘如秀眉高挑,冷冷地逼視著他,“你既敢認,就說你想要什麼?”
“我要陳家大院!我要整個陳記,織布房、染布房、綢緞莊,還有祖上留下的世襲官職、田莊……”
“你很貪心!”
他就是貪心,他才是長子,原本早就該是他的。
陳相和放聲大笑,張狂地、得意地,“大姐可以不給,但是這後果你是知道的,那麼……二弟的命……我可不敢保證那些亡命之徒會如何對付二弟。”
“我給了你東西,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善待二弟?想要東西可以,先讓我瞧一眼二弟。”
陳相和又笑。
“誰都知道你身邊有絕頂護衛,一旦二弟露面,你們就會設法營救。”
這些日子,張威和林敢兩個就在四下尋人,以這二人的武功,陳相和根本就鬥不過,索性他也有幫手,一人計短,數人計長。
任張威與林敢如何幹練,半個多月下來還是沒找到陳相富的下落。
陳相和道:“我帶來了二弟的親筆書信,他的筆跡,大姐該認得。”
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他遞給了陳湘如。
這筆跡,瞧著確實是陳相富寫的,上面寫著“大姐:把東西都給他們,他們待我還不錯,若是我不聽話,就不給我吃飯,也不給我水喝……”
這些畜牲……
陳湘如緊握著信,沒打陳相富,也沒罵他,卻將他看守、軟禁起來,不給吃的、不給喝的,這大熱的天,要沒有水,分明就是想渴死陳相富。
“大姐,我沒騙你吧?我們對二弟可是以禮相待,沒動他一個指頭。”
陳湘如微斂眸光,“來人,請裴勇!”
裴勇上了花廳,陳湘如遞過通道:“你幫我驗驗,這封信是不是二爺寫的。”
裴勇接過,細細地看了一遍,片刻之後,他抱拳道:“回夫人話,這是內行模仿二爺的筆跡所寫,不是二爺的。”
陳相和一驚,怎麼可能?這明明就是陳相富的筆跡,怎麼會不是他寫的。
裴勇冷哼一聲:“與二爺的筆跡形似、神卻不似,二爺的字剛正有力,而這字看著相似卻更流暢,起筆、落筆及運筆的風格與二爺截然不同。”
陳湘如道:“陳相和,你想蒙我?”一把拍在案上,不重,但神色裡全是怒意,“裴勇,打他耳光?二弟失蹤,混淆視聽,孰可忍,孰不可忍,打——”
裴勇抱拳“得罪了!”抬手就是兩記耳光,直打得陳相和眼睛直冒金光。
他身子連連後退,大聲道:“二弟確實在我手裡!”
陳湘如一臉不信,“你雖然恨我們姐弟,可到底是血脈至親,我不相信你會劫持二弟。祖母與你留有可以豐衣足食的家業,你不需要這麼做?我想,你是聽說二弟失蹤,想要渾水摸魚,大弟,你太讓我失望了。打——”
裴勇又是兩記耳光。
陳相和想還手,可他半分力氣都提不上來,張威的獨門化筋散果然厲害,這麼些天了,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別說是裴勇,現在他怕是連陳湘如都打不過,只能默默地受住裴勇搧來的大耳光。
“別打!”數下之後,陳相和的嘴角已流出血絲,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可惡!
居然被人給耍了!
他們找人模仿了一筆信來。
他要的是是陳相富的真筆跡!
是真的。
陳湘如怒道:“這便是你欺騙我、戲耍我的下場。陳相和,我視你為大弟,你竟拿這等事耍我,滾——”
陳相和搖搖晃晃出了周宅。
陳湘如還看著那紙信,他們既然抓了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