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趙珍兒想著幾年來的任勞任怨,想到他總是拒她千里,眼淚刷地一下就滾出來。
陳相貴不多看一眼,轉身回了他的房間。
他現在是陳家的家主了,說話也越發像個男人,他與陳相富的性子截然不同,可就是這樣,卻讓下面的人也越發敬畏。
一晚上,趙珍兒輾轉難眠,她何至下藥害一個孩子,何況這孩子還是陳相貴的第一個孩子。
這院子裡,能近陳維倩的就她、譚姨娘,再是乳孃。
她早就該讓譚姨娘母女獨居一院的,只是近來發生了太多事,還沒來得及安排。
半夜醒來,她再也睡不著,獨自出了屋,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譚姨娘的門前。
許是乳母太累了,早已經睡熟。
抱著陳維倩的是譚姨娘,正輕輕地低語:“倩兒,我的乖女兒,不要怪娘心狠,武則天為了登上後位,連親生女兒都能捏死……”
趙珍兒聽到這兒,立時明白:譚姨娘是拿她當王皇后!
不是她下的毒,這院子裡也不會有其他人下毒。
那,只能是譚姨娘!
好狠的心,譚姨娘竟給一個幾月大的孩子下毒。
她竟被自己挑選的侍妾給陷害了。
趙珍兒心下一急,正要走進去,卻又凝住了腳步,既然是你下的藥。我便能查出來。
然而,連續查了三天,一點訊息都沒有。
譚姨娘有個鋪子。她孃家的堂姐、妹妹都在那鋪子幫忙,藉著那鋪子討口飯吃,幾個藥鋪的人都沒有看到她們抓過藥。
譚姨娘身邊的茗兒原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頭,是不會背叛陳家的。
與譚姨娘早前交好的惜書、憐筆、憐墨等,已經很久沒與譚姨娘往來了。
一個個猜測,都被趙珍兒給否認了。
她被軟禁松柏苑。譚姨娘竟奉陳相貴之命開始打理大廚房。這幾日早出晚歸,竟開始與姨奶奶走動起來。
今晨,譚姨娘剛走。陳湘如就派王婆子到了,王婆子遣走左右,只留了柳婆子在側,輕聲道:“我家夫人說,她相信三奶奶不會做這種事。可是三爺屋裡的內宅事,她這個做大姑姐的也不好多插嘴過問。夫人說,要老奴捎話給三奶奶‘珍兒。你如果保護不了自己,就保護不了你看重的人,亦保護不了你夫君,保護不了你未來的兒女。’”
王婆子學陳湘如的語調、聲音時,學得惟妙惟肖。要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在屋裡說話的是陳湘如。
柳婆子近幾日都快愁死了。陳相貴已經認定給陳維倩下毒的是趙珍兒。見著她就煩,都不願意與她說話。那眼神更是能冷得死人。
她也是六安趙氏女,怎能被個侍妾欺負的。
王婆子低聲道:“早前大爺還在家裡時,雖被張管家給控制住,可他素日也愛四下走動,我家夫人打聽了,倩小姐中的毒不是外頭能買到的,倒像是大爺屋裡出來的。”
趙珍兒沒與陳相和私下接觸過,就算見過幾次,也是當著數名婆子、丫頭的面,說的也是家裡的事。
陳湘如說不幫她,可到底是幫她打聽了的。
她的眸光頓時明亮起來,“這一回,我就不信她露不出狐狸尾巴。”
黃昏,陳相貴從外頭回來。
他今兒又去陳家灣了,將八戶族人都安頓好,各家的吃用等物都預備得充足,住的房屋也暫時有了,只等入秋後擇期建新屋,各家的屋基地都劃好了。
一進院門,趙珍兒輕聲道:“三爺,那毒不是我下的,是譚姨娘下的。”
她出來,譚姨娘也站在院子裡,大喝一聲:“你胡說!”
趙珍兒道:“陳相和還住在西院時,譚姨娘便與他見過面,若是見了,便是有人瞧見的。”
陳相和,是陳湘如姐弟最大的忌諱。
陳相貴更恨那些與陳相和狼狽為奸之人。
臉色陰沉得可怕,似隨時要下一場大雨,冷冷地掃過譚姨娘的臉。
她是他今生,第一個心動,第一個喜歡的女人。
她曾是那樣的才華橫溢,愛讀書、愛寫字,他不信,可趙珍兒的話又讓他必須得弄明白。
趙珍兒垂首道:“六月初時,夜裡酷熱,譚姨娘在後園子裡訥涼,瞧起來真是在訥涼,可事實上,那兩天夜裡,她一直在等一個人……”
嫡妻與侍妾最大的不同,嫡妻就算犯了錯,可還是嫡妻,若想休棄那也是要通稟先祖的,若要降妻為妾,這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