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是族裡的事,我哪裡懂得。”
“別說是你,就是我也不管這事的,相貴心裡有數,為甚要分支,不就在因為那些族人狼子野心,其實有這厚道的八戶跟去就成了。現在來的,哪個不是心頭有計算,這樣的人跟去,他日還能放心麼?
早前跟前的八戶,在族裡原無依仗,又老實本分的人。
今兒來瞧你的這幾個,哪個上頭沒有難纏的主兒。”
一句話:陳湘如不同意。
陳湘如不同意,陳相貴肯定是要聽陳湘如的話。
這也難怪,陳湘如對兩個弟弟如此寬厚,行事也公道,范陽長樂坊原不是祖上留下的,原是陳湘如自己開辦起來的,卻說要留給陳相富,就是早前原也是打算留給陳相貴的。
不管怎樣,那都是一筆極大的家業。
趙珍兒掃了一下屋裡,“怎沒見著慕容大嫂?”
陳湘如笑道:“她呀,忙著當紅娘呢!說是江南的姑娘多,要給軍中的武官們尋媳‘婦’。這不,昨兒就說陳家大院有幾個姑娘不錯……”
王婆子立時來了興致,“三‘奶’‘奶’,‘花’木房‘花’婆子手頭有個叫芍‘藥’的,長得還真水靈。”
陳湘如指著她道:“她是想給她二小子尋媳‘婦’。”
王婆子賠了個笑臉,“還請三‘奶’‘奶’幫個忙,幫我二小子尋個媳‘婦’。”
她的次子二十多歲了,早該尋媳‘婦’了,偏她因是寡‘婦’,年輕時候又有些輕浮,不然早到陳家大院當差了,要不是早前老夫人讓她照顧陳湘娟兩年,怕是她的大小子也娶不上‘女’人,王保的‘女’人還是王婆子‘花’了銀子買回來的。
趙珍兒面‘露’難‘色’,芍‘藥’長得好,她是有印象的。
陳湘如道:“芍‘藥’人太‘精’明,就挑個老實些的許給你二小子。”
王婆子笑得如一朵盛開的葵‘花’,矮身道:“請夫人幫他指一個。”
陳湘如啐罵了一句,“這個順竿爬的。”
王婆子又討好,又叫苦地道:“夫人,我二小子都二十五了,我怎能不著急呢。”
“就從我陪嫁莊子上挑個姑娘,年紀在十五歲以上的,先調過來使喚一陣子,磨練磨練就成了,先說好了,得把實話告訴她家裡人,人家願意了,你才能調來。”
指配的雖是奴婢,總從她從外頭買回來的好。
王婆子看她大兒媳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有時候瞧著瞧著,她就想大罵,要不是瞧著大兒媳給她生了個孫兒,王婆子更沒好臉‘色’。
陳湘如道:“這次去范陽,想著你大姐夫原在北方,我便在那邊置了田莊、店鋪。”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肚子,孩子們近來動得更頻繁了,雖然很辛苦,可她覺得很幸福。
王婆子道:“三‘奶’‘奶’,原本慕容夫人都不許夫人回江南,可夫人著實不放心家裡,這才回來的。”
陳湘如笑道:“等你們這裡好了,我就帶著兩個孩兒去范陽長住,這樣見到周八也容易些。”
趙珍兒想到自己,昨晚柳婆子又與她說嫡子的事,還讓她儘早懷上,得生個嫡子才好,各大戶人家的嫡母都是這樣的,為了保住地位,都會早早生下一個嫡子。
粗使丫頭站在‘門’外稟道:“夫人,喬知縣太太求見。”
鄰縣喬知縣,是早前與陳相和訂親的喬小姐家,說的是喬知縣的庶長‘女’。
陳湘如沉‘吟’道:“請她進來。”
喬太太約有三十來歲,眉目清麗,笑時左頰就‘露’出一枚酒窩,甜美動人。
福身行禮後,在一邊的貴妃椅上坐下。
喬太太長長地輕嘆一聲:“周夫人,這可如何是好,我家大小姐不小了,該是該出閣的,可那陳相和……唉……”
趙珍兒垂著頭,想了片刻,道:“喬太太,陳相和被過繼到南陳、陳將宜名下為子了。若要商議親事,你……是不是該把去陳家莊?”
喬太太審視著趙珍兒,知她是嫡妻,又嘆了一聲,“三‘奶’‘奶’,陳家老夫人在世時,是將我家大小姐與陳家公子訂的親。現在陳相和不是陳家大院的公子,這‘門’親事自不作數,可喬、陳兩家的親事不能作罷。”
兩家的親事依舊,但早前所訂的陳相和卻不成了。
陳相和迫害嫡子,被逐出陳家大院,就得了八十畝良田,還有他的親孃帶著繼父過來投奔,這日子一聽就讓人頭疼。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