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保護不了自己,也沒護好最在意的月娥。
有一種人,你不給她一些厲害瞧,她就能反反覆覆地與你折騰。
陳湘如抬手道:“可有人證?”
下人搖頭道:“昨晚夜色暗,不曾有人注意到。”
就算沒人目睹大姨娘與陳將生見面,但依舊可以蒐集到足可以對付大姨娘的證據。她原想再容大姨娘一些日子,可無傷人意,大姨娘已生害人心,她今生可是惜命得很,將這禍害早早地送離陳家大院。
“走,我們去上房見老夫人。”
老夫人手把手地教她打理內宅,還與她講各處店鋪的生意,陳家染布房不外傳的秘方,誨而不倦,不僅是個慈和的長者,更是這家裡最器重、疼愛她的長輩,看透塵世滄桑的陳湘如,對這份關愛異常珍惜。
既然她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有敬重她的妹妹、有維護她的弟弟,她就得挑起長姐的重任。
陳湘如近來雖然不大說話,可什麼事都是暗裡調查的,老夫人讓她接掌陳家大院,以她現在的權勢,調動幾個下人、小廝去辦些事也是輕易而舉的。
上房偏廳內,陳湘如見罷了禮,又噓寒問暖一番。
老夫人心頭倍感溫暖,自從趙氏產下一雙孿生孩子離世後,陳湘如姐弟四人,幾乎是老夫人拉扯大的,對於這幾個孩子,老夫人總有一種難言的親近。笑問:“湘如,你有事?”
陳湘如從懷裡掏出香囊,雙手奉遞給老夫人,“祖母聽了,千萬彆著急。今兒我在城外敬香,回來的途中得遇刺客,這是刺客落下的。”
綠葉將當時的情形細細地說了,自然不忘說有下人看到昨兒二更時分大姨娘悄開眾人耳目悄悄溜出西院後門的事,末了,又道:“大小姐令人追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抓到刺客。”
今兒明裡有四名護院隨她出城,實則暗處還有四人,明裡的護院武功尋常,而暗裡的護院個個武功高強。
陳湘如又掏出只錦囊,“祖母,自父親過逝後,大姨娘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全清清楚楚地寫在這上面。”
前世的際遇令她對許多人都抱有戒備,而大姨娘自然被她列為對手、敵人之列,更是百般防備。從一開始,大姨娘的一舉一動都被她派人盯著了。
以前的陳湘如被大姨娘挑駁了姐弟之情,這一回,她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想來也是痛快的,而有些東西再著人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自會變成另一個模樣。
她不會把大姨娘留在陳家大院太久,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做得狠些,既然虎有傷人意,不如將這虎打擊到不能再危害於她。
前世石丞相府,後宅爭鬥、算計,她也曾榮寵過,也曾被算計過,也曾躲在一側看石府的姬妾相鬥,就對付大姨娘一人,她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她可不想留著大姨娘不死不活,時不時鬧些堵心的事兒,所以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她不動聲色暗中蒐集對大姨娘不利的證據。這一次,她要一擊即中,讓大姨娘再不能在陳家大院裡生起風波。
老夫人看罷一張張的紙,不由得雙手微顫。
陳湘如忙道:“祖母息怒,上面的《供詞》可都是有人證的,孫女還請祖母發落大姨娘。父親新逝,她在外頭做下這些事,著實有傷父親的顏面。”
老夫人氣得不輕,面容煞白,厲喝:“來人!把族長和陳將生請來。把這上面的人都尋來,今兒我要問過清楚明白。”
過了許久,去傳話的下人稟話道:“老夫人,族長和將生老爺到二門了。”
老夫人方令趙婆子去傳大姨娘。
大姨娘心下忐忑,暗自猜踱了一番,一入花廳見陳湘如完好無損地立在一側,頓時有些慌神。
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了吧?不對,沒有證據,憑什麼就認定是她做的。
老夫人自打病倒後,氣色就不大好,今兒的臉色越發難看。
大姨娘強自淡定,眼珠子一轉,佯裝平靜地跪身行禮,“老夫人,你叫婢妾來……”
老夫人冷哼一聲,“賤婦,瞧你在外頭乾的好事,我兒屍骨未寒,你就揹著人在外私會男人……”
一頂大帽子下來,大姨娘直驚得花容失色。
目光鎖定在老夫人心裡的《供詞》,當年趙氏連生兩個女兒,自覺對不住陳家,特意花了高價,替陳將達納了鄉下秀才之女的大姨娘進門,這大姨娘也是識字的,待看清那兩字,驚呼一聲“老夫人”。
老夫人厲喝:“賤婦,瞧你乾的好事。你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