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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君本以為那些人是葉書白刻意安排的,自來樂戶之類的身份,酒坊之類的地方,就會被用以潛伏、探聽訊息之類,也不足為奇。
豈料那些人,竟然是懷王府舊部?
當年懷王府的血案,傅瑤君是聽過的,十二個西狄人偷關入境六十餘里殺入懷王府,直入後宅殺了懷王夫婦與貼身侍從後,再一把火將懷王府燒了個乾淨後,便全身而退。
葉書白是被當今安平帝的長子,也就是顧斯年的哥哥,已故的太子顧宸年從火場中救出的。
西狄人的目標是極明確的,他們彷彿對懷王府內部瞭如指掌,行動進退如風之疾。
後經查證,那些人之所以能如入無人之境,是因為懷王平時待下過寬,才會讓有些人生了勾結西狄的異心,有些人生了憊怠懶惰之心,有些人生了貪生怕死之心。
總之,懷王府中人人另有肚腸,才終成慘案。
因此,先帝才會痛恨那些人背主忘恩,便將懷王府還活著的府兵、僕役並他們的家眷,也不管能不能和西狄扯上關係,統統入罪。
傅瑤君早就知道懷王好性子,但看他此時的行徑,不但能用那些人,似乎還很同情他們?
若自己處於葉書白的地位,就算知道他們與西狄無關,就算理解貪生怕死人之常情,也定不會再用那些人,頂多由著他們自生自滅去。
懷王心善,但是否善得善惡不辨?
此時二人都是貧病之人的扮相,又在一個陳設老舊的酒坊裡,身份界線早就模糊,傅瑤君不由脫口而出:
“先帝都憤怒於那些人的所為,王爺難道……不生氣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王爺如此,反讓天下說先帝寡恩了。”
葉書白沒有生氣,而是看向她不贊同的神色,十二年前血夜中的種種,再次湧入回憶中。
他從沒同人說過那夜的事情,也沒想過會有個人能傾聽他說那天的事情。
可現在,眼前的人是傅瑤君。
大概因為共同經歷過一些事情的熟悉感,讓他覺得眼前的人是個可以信賴的舊友,讓他忍不住想說說心裡話。
所以葉書白很認真地說道:“一群西狄賊匪夜奔入關六十里,闖入懷王府殺人放火,他們是怎麼入的關?怎麼能走這麼遠?若是王府中人人都有罪,那昔日西境的將領、守城的軍士難道沒有通敵之嫌?況且我家世守西境,出了這等事情,不就是在說是我父王識人不清,守疆不利之過?”
傅瑤君心中一震。
她活過一世的人,對西境舊事只是聽說,雖罵過通敵叛國的惡僕,但到底事情久遠,又非親自經歷,因此沒有細想其他,才會信了惡僕害主之說。
但今天聽葉書白如此說來,她只覺得脊背發寒,有一個可怖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
葉書白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中作何想,苦笑一聲,扭頭看向午後落入廳中地面上的陽光。
“父王雖待下恩寬,但並非不辨賢愚之輩,況且守土之事天大,父王母妃如何敢讓門戶不嚴?西境之中人人都說我父王恩威並重,治軍嚴謹,反而他故去之後,名聲漸漸成了這等賢愚不分,齊家無能的濫好人。”
傅瑤君想起了前世裡對父母之死的傳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已”——更理解了葉書白心中的苦澀與無力。
不能齊家之人,又憑什麼治國平天下呢?懷王一脈又哪裡配繼續鎮守邊疆呢?
別人圖的,是順理成章地削掉葉家這個異姓王。
而除了西狄之外,還有誰能如此忌憚葉家在西境的聲望呢?
不會是顧斯年,十二年前,他也只有十一歲而已。
有那麼兩個字就在傅瑤君的舌尖,但哪怕她重活一世,也不敢輕易說出口。
就在她大受震撼的時候,就聽葉書白又嘟囔著說道:“……其實,出事那天,我聽到那些人說話了。”
傅瑤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反問:“聽到了?王爺在哪兒聽到的?”
“我被母妃藏在她床後牆壁的夾層裡,那是事發半年前新修的,外面人不知道,但府中很多人都知道王妃的院子新修過密室。那些賊人說的是帶有紫都處口音的官話與西狄話摻雜,他們在找我,但並不知道這處新密室的所在,因此才會放火的。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相信不會是府中人背叛。”
葉書白說著,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臉上:“因此傅姑娘,就和這次的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