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父母的靈位。
爹,娘,女兒曾經糊塗,錯將仇人當親人,還委身事賊,帶累弟弟妹妹。
爹孃的在天之靈,一定會為女兒難過,又恨女兒的不爭氣吧。
幸得老天垂憐,重回此時,讓女兒可以彌補一二。
“只是,爹,娘……”傅瑤君小聲說,“我很想你們。”
她與父母不止陰陽相隔,也是兩世之遠。
逝者不可追,生者當節哀。
但女兒既已入局,定然要將那些人的陰謀,攪合個天翻地覆。
不一會兒,弄月帶著龍鳳胎姐進來了。
“姐姐。”傅琪君跪在了她身邊的蒲團上,抱著她的胳膊,偎在她的肩上,“衙門又問了姐姐什麼話?沒事的,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聽姐姐的。”
她知道傅瑤君又去了衙門後,就一直很擔心,再聽說姐姐回來後是哭過的,更擔心了。
傅瑤君看著自幼怯弱的妹妹,又回頭看著端正地跪在那兒,同樣擔心地望著她的弟弟。
她總是忍不住,想起前世城牆上看見的那一幕。
傅瑤君輕輕搖頭,將那些不好的場景趕出腦海,攤開手掌,給他們看那支斷簪。
“今日去衙門,懷王把尋回的父母遺物給了我。”她輕聲道。
傅家龍鳳胎自然知道簪子的事情,當下雙雙呆住,旋即哭出聲來,尤其是傅琪君,更哭倒在傅瑤君的懷中,幾乎要昏過去。
傅瑤君懷抱著弟弟妹妹,心中難過,只是她今天在衙門已經哭過了,如今當著弟弟妹妹的面,便強撐著安慰他們。
跟著來的鄭媽媽、弄月及若干僕婦們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都哭得難以自持。
一時間,靈堂之上悽雲慘霧。
傅瑤君由著弟弟妹妹哭了一場,就讓僕婦們暫時退出,對他們說出了父母死亡的真相。
他們不必知道仇家是誰,但他們應當知道這血海深仇的真相。
“……父母之死,可謂殉國,雖然現在因不知賊子在何處所以不能聲張,但我們心中要明白,更不能墜了父母的志氣。”
傅瑤君看著一雙弟妹的眼睛,緩緩說道。
自己的弟弟妹妹雖然年幼體弱,看似怯懦,但心志都很堅定。
他們不會害怕知道真相。
果然,兩個好容易停了哭的孩子聽說,都沒有再次痛哭,那腫了的雙目中,目光堅定。
終歸,他們是嫡親的姐弟,性格總是很像的。
傅瑤君起身,親將斷簪放入棺中。
三人再次祭拜過,又互相安慰一番後,傅瑤君讓人領著他們各自回房休息,自己則又回到了偏廳,沒再看賬本,而是盯著透進屋中的一點夕陽餘光發呆。
她見識過火器,雖不知原理,但火器擊發需要點火,需要配火石的道理,她是懂的。
可火石不是稀罕物,莫說鵲山,隨便哪個野地裡,都能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