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君說得是。”長野周作點頭道。
“石田介雄,長野周作見過朱大帥!”
“兩位遠道而來,找我有什麼事?”朱慶瀾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過親近的人都知道朱慶瀾這段時間心情不大好,任誰一個督軍地位受到手下師長的挑釁,心情都好不起來。
雄田雄介從寬大的袖口裡取出一封信件,遞給朱慶瀾。
朱慶瀾拆開信件,粗略地掃了一眼,大驚道,“你們是孫先生的人。”
“正是,在下蔣中正,這位是丁仁杰,久聞朱大帥一腔熱忱,胸懷抱國之志,我們受先生所託,特來黑龍江聯絡大帥,共商大事。”蔣介石向朱慶瀾躬身一禮道。
“袁賊竊國,眼下全國形勢危如壘卵,還望朱大帥能不辭辛苦,高舉大義。”
“南方的事我也知道,眼下北洋zhèng ;fǔ太過強勢,袁世凱有北洋軍的擁護,又得到列強的支援,地位rì益穩固。難以撼動啊。”朱慶瀾嘆了口氣道。
“再難總要有人去做,孫先生已經派我黨人士大舉北上,意圖將東北作為革命黨復興之地,朱大帥掌管一省,若是能起兵響應,何愁大事不成。”丁仁杰道。
“沒這麼容易,我這個督軍也就是個光桿司令,手裡控制的軍隊只有身邊的一個衛隊營。陸軍師的許蘭洲想取我而代之,許蘭洲軍權在手,有恃無恐,我也拿他毫無辦法。”
“許蘭洲不過一介莽夫,雖然驕橫,朱大帥在名義上,總算是zhōng ;yāng卿點的督軍,掌管一省軍政大權,而且我聽說陸軍師也並非許蘭洲一手遮天,只要籌謀得當,大帥可除許蘭洲而後快。”蔣介石殺氣騰騰地道。
“除掉他縱然容易,可許蘭洲終究是一師之長,手下有一幫心腹,稍有不慎,恐釀成大禍,對大總統那裡也不好交待。”
朱慶瀾有些遲疑,師長的地位不低,國內現在有二十多個省,督軍有二十幾個,師長比督軍的人數還要少。即便他是督軍,也無權輕易處置許蘭洲。
“擅自剋扣步兵一旅軍晌,只此一條,足夠他喝一壺,無朱大帥命令,私自縱兵在齊齊哈爾擾民,弄得人心晃晃,不將大帥放在眼裡。大帥可斥令許蘭洲吐出剋扣的軍晌,藉以拉攏步兵一旅,另外讓許蘭洲停止全城搜捕,若是不從,大帥自然就有藉口收拾他。”丁仁杰道,“否則讓許蘭洲這般囂張跋扈之徒繼續鬧下去,不消zhōng ;yāng調離朱大帥,朱大帥在齊齊哈爾也威信俱損,形同虛設。”
“許蘭洲是虎,巴英額也是條狼,未必和咱們是一條心,我就怕前門驅虎,後門進狼。”朱慶瀾擔心地道,巴英額是滿人,縱然沒有加入宗社黨,但絕不會和革命黨人穿同一條褲子。
“朱大帥放心,至少在對付許蘭洲這件事上,巴英額和朱大帥的立場是一致的,除掉了許蘭洲,收編了步兵二旅和炮兵團,調過頭來,巴英額有變,也不用怕他。”蔣介石道。
“容我再想想。”朱慶瀾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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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四叔,前面在幹什麼,那麼多人?”王猛子拉了拉旁邊一個穿著破爛棉襖的中年,那棉襖黑不溜秋的,袖口處都結了一層殼,也不知多久沒換洗過了。
大四叔雙手互插在袖筒裡,骨架子寬大,但臉上沒什麼肉,一臉菜sè。
“嘿嘿,外地人,不曉得了吧,這是人家許師長二公子辦的酒廠在招工呢。”旁邊路過的一個看上去家境還算不錯的老者笑道。
“招工?管吃住不?”王猛子眼睛一亮道。
“管吃住,一天三餐,一個月還有一個大洋,想去快點報名,這些天城裡都有不少人要進酒廠,遲了就進不去了。”
“什麼?一天三餐,還有一個大洋,我的個娘喲,這許師長的二公子還真是大善人,大四叔,咱們快去。”王猛子和大四叔眼睛都快綠了。老一輩闖關東的人,大多是家裡沒有隔夜糧,為了減輕家裡負擔,跑出來謀生活的。
此時的齊齊哈爾雖然是黑龍江省的省會,不過看上去也就一個不太大的鎮子,整個城裡都沒幾家工廠,齊齊哈爾不比天津,上海灘,能開到這個條件,已經有大把的人搶著去做了。
“排隊,排隊!”
“俺叫王猛子,今年二十二歲!山東棗莊人。”
酒廠招聘勞力的場所設在酒廠東邊的糧倉,酒廠釀酒,自然要收購大量的糧食,搬運糧食需要大量的勞力,酒廠的工人也是現招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