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嘞 ̄坐好。”徐大叔趕忙拍拍醉意醺然的臉膛,揮舞起牛鞭子,牛車平穩的沿著街道,離開了天香樓,“骨碌骨碌”的滾著,往另一邊駛去。
“大叔,我記得過三條街,在文康巷路口有個玉宴樓,就去那裡吧。”沉思了一下,蘇清婉定下了下一站的目標,這次她拉的果蔬並不多,只有兩大筐,只是給各大酒樓的瞧瞧樣子,真定了合同,才會大批送過來。
“哎。”徐大叔爽快的點點頭,笑問道,“清婉丫頭,和天香樓的生意談得如何,可談成了?”
“這還用說?我家清婉出馬,那肯定是搞定的妥妥的。”徐月荷得瑟了一把,忽然想到剛才打的兵荒馬亂,自己根本就沒關注這些,忍不住圓臉僵了僵,胳膊肘子輕搗了搗蘇清婉,小小聲道,“清婉,咳,那個忘了問,契約搞定沒?”
“切,你才想起來。”伸手從懷裡掏出一份按了手印的契約,蘇清婉眉間有遮掩不住的喜意,遞過去道,“喏。”
在方才徐月荷和端木瑩爭吵的一片熱鬧的時候,蘇清婉和端木軒已經淡定的簽好了合作的契約,端木軒還交付了50兩定金,兩人約定了明日送貨,端木軒一向是爽快人,雖然蘇清婉的要價比較高,但是他沒有一點兒猶豫,大筆一揮就簽了契約,衝著這份信任,蘇清婉也是要第一個找上天香樓的。
“嘿嘿,還是清婉你有本事。”徐月荷摸著契約,驚喜不已,“太好了,咱們田地裡的那些果蔬能銷出去了!”
幾人說著話,牛車很快就到了文康巷與長景街交匯的最繁華的路口,那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座五層的古典酒樓,飛簷翹角,金碧輝煌,大紅燈籠高高掛,十分喜慶熱鬧,金色大牌匾上書著“玉宴樓”三個大字,在下午明燦燦的陽光下耀然生輝,其裝修的奢華程度,比起天香樓,甚至有過之而不無及。
“哇,好氣派的酒樓!比天香樓還要氣派啊,不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徐月荷跳下牛車,誇張的驚呼一聲,引來玉宴樓門口各色貴族的不屑目光。
“這家玉宴樓是上個月新開的,你沒聽說過也正常。”蘇清婉優雅的下了牛車,姿態從容嫻雅,“聽說這家玉宴樓背後的東家,是京都來的皇親國戚,身份顯貴,這樣的主兒開的酒樓,自然是不會差。”
在準備和各家酒樓做生意之前,蘇清婉早就做足了功課,對於西梁縣各大有名酒樓的生意情況,幕後背景,她皆是有所瞭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玉宴樓自開啟張起,便是生意興隆,人流如梭,出入其中的,皆是西梁縣的富豪土紳,名媛千金,各色貴族人物在此宴請取樂,雖然菜色價格不菲,但是西梁縣的上流人物,皆以出入此處,作為一種身份的彰顯。
此時雖然過了午時,並非用膳時間,但是這玉宴樓門口還是停滿了豪華高頭大馬車,將玉宴樓門口擠得水洩不通。
進出玉宴樓門口的達官貴人,在看到這樣一輛寒酸牛車的時候,都不免駐足觀望,調笑鄙夷幾句,看到徐月荷那土氣的打扮和一番大驚小怪的感慨,一看就知道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由的竊竊私語,掩嘴而笑,然而,當看到蘇清婉優雅的從牛車上走下來,那份翩然而下的氣度,令眾人都是眼前一亮。
看慣了從高頭馬車上下來的千金小姐,當看到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從牛車上下來,別有耳目一新之感,尤其那女子雖然一身土布衣,卻遮掩不住她麗質天成,纖腰雪膚,若光是美也就罷了,眾人都是風月場中打滾的人物,什麼美人兒沒見過?偏那女子氣度高華,猶如皚皚白雪中,陡然料峭出的一支寒梅,那樣的突兀,卻又那樣的……驚豔。
彷彿跳脫了一切的存在,那麼清新,那麼自然。
尤其她走下牛車的姿勢,哪裡像一位從鄉村來的村姑?分明像一位氣質雍容的貴人,即便那原本寒酸不堪的牛車,也因為她那生動的一顰一笑,而陡然篷車生輝了起來。
再聽那女子的話語,鶯聲燕語都無法形容其音之妙,彷彿雨滴打在碧綠的荷葉上,沿著荷葉的脈絡,緩緩滑下的那種潤澤明晰,叫人沒有一個毛孔不舒泰,而且,這女子顯然是很有些見識的,對剛開業不久的玉宴樓背景,也甚為了解,不由讓人對她又多了幾分傾慕。
“天啊,皇親國戚,真的嗎?”望著那金色的大牌匾,徐月荷激動不已,拽著蘇清婉的衣袖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京城來的皇親國戚呢,快點,我們快點進去,說不定能夠看到哦!”
蘇清婉微微無奈,點了一下徐月荷的大腦門,笑啐道,“你啊,我們又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