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也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罵我,還罵得那麼難聽,這讓我的面子玩哪裡擱?”耿愴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面子?面子值幾個錢!老子當初創業的時候有一次參加招標,一個房間內,參與招標的、評標的、業主方人人西裝筆挺,油光錚亮,唯獨我一個人穿著地攤貨,吃著炸油條,最後還不是老子這個鄉巴佬中標了。面子,我當時要是要面子,也學他們的西裝筆挺,一身行頭花去成千上萬塊,我跟你說現在也沒餘零陵市第一首富耿精忠了。”
“就是那一個工程,我把家裡面的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才勉強維持經濟週轉到工程竣工並完成交貨。最落魄的時候我甚至連吃早餐的錢也別人那裡借不出了,和米粉店老闆賒賬了半個月,最後米粉店老闆甚至是端別人吃剩下的米粉來給我吃。我那時可要過面子?”
“當時我要是為了參加招標弄了一身幾千塊的行頭,要了面子,可差了那幾千塊錢,那個工地最後肯定是不能正常竣工了。不能竣工就不能結算,不能結算就拿不到錢,拿不到錢現在的耿精忠還不知道在哪裡落魄著呢。你作為我兒子還想和現在一樣開幾百萬的車子,住幾千萬的豪宅?恐怕小學沒畢業就去幹苦力去了吧。”
耿愴吶吶的道:“爸,你不能拿你當年和我現在比好不好。”
“你以為你現在的處境很好?你危險著呢。你作為帶頭消極怠工的人,你以為以易成天為首的外來領導會放過你?恐怕易成天他們做夢都想抓住你的把柄了。一個走不好閒置不用,坐冷板凳倒還算是輕的,遇上一些狠茬子甚至把你做違紀行為開除了黨籍,永無翻身之地。”耿精忠冷冷的道。
耿愴被耿精忠危言聳聽似的話嚇了一跳,弱弱的道:“不可能吧?”
“哼,不可能。等到你灰溜溜被開除回家了那一天你才知道萬事皆有可能。”
“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小林去。你不是耿耿於懷的就是小林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數落你嗎?其實人家是想把你從隨時都有可能溺死你的泥潭中拉扯出來,你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耿精忠怒氣哼哼的道。恨鐵不成鋼。
耿愴迷惘了:“怎麼他罵我還成保護我了?”
“今天我們父子倆搞出了這麼大的排場,普通的人沒看到可能就不會關心,不過你以為這避得了有心人的觸角?也許明天甚至是今天晚上易成天就會知道。你在想一想你是怎麼回來的?請的是病假。”
“你一個請病假的居然能紅光滿臉的招搖過市,這裡面有什麼麻煩你比我清楚。”
“這事可大可小,要看由什麼人第一個提起。”
“要是讓易成天第一個提起,坐實了你擅離職守、思想不正等罪名,以後你別想在老城鄉有出頭之日。小林想保護你,所以才不留情面的大罵你,甚至可以言辭刻薄、難聽,讓人聽了覺得小林有點在借題發揮,矯枉過正了。可其實呢。小林只是坐實了你年輕思想不成熟的問題。你只有一下子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狼狽相,其實一點損失也沒有。”
“既然小林已經對你大發雷霆了,甚至有點‘欺人太甚’,易成天知道了就算想擼掉你但也不好拿這件事情說話,只能憋悶的輕輕放下。因為如果易成天還繼續‘欺人太甚’的話,就會給領導和人民留下打壓青年幹部的劣跡。易成天官場老油子了,不會這麼不成熟,為了打壓你一個小小的科員而置自己的大好前途於不顧。”
“所以說,小林為了保護你,真的是可謂用心良苦啊!偏偏你個混小子傻傻的看不清楚。”
“所以你等下去向易成天檢討的時候,千萬要記得把林主任當著眾人已經嚴厲的批評了你的不成熟這事好好說一下,別人那老小子裝作了不知道。”
耿愴幹事情都是腦門一發熱就幹了,哪裡想過這麼多,現在聽他爸爸一分析,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半響都震驚得做聲不得。
“小林提點的好啊。低調,作為一個人民公僕是為人民服務的,一定要低調。低調才是做官的王道啊。”耿精忠長長的嘆息道:“小林教訓你的時候多次提到過,也不知道你品出味道來了沒有。”
“對了,你走了之後,小林似是無意的說起,這次老城鄉鄉政府包括你們文化站在內的一些個犧牲了一把手的部門,一把手的選拔會在部門內選舉決定,你這次可能沒有上位的希望了。”
“啊!”耿愴一個急剎車,高速行駛的跑車就那麼橫飛出了路肩才停了下來。
“什麼聲音?”耿精忠臉色一變:“你開了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