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想法相當不錯。”
難得地沒有被俄耳罵笨蛋反而表示贊同,特洛斯咧嘴,得意洋洋地發出“赫赫赫”似犬又似人般的可怕笑聲。這類似惡魔獸嘯的聲響在安靜的屋子裡響起時,實在是非常駭人聽聞……
知道連衣服都沒換估計駱賽只是稍微出去一下,狗狗們邊說邊回到了內屋。
大概是因為少了一個人的緣故,屋子裡變得很安靜。
讓俄耳產生了一絲絲的錯覺,它們又回到了那個恢弘華麗卻死寂如墳墓般的老家,它忍不住甩了甩腦袋,試圖把那種深入骨髓的冷意甩去,但這完全不管用,寂寞就像可怕的寄生藤般迅速地蔓延,無法驅除地抓緊了它和特洛斯共同擁有的心臟。
太安靜了……
而它們曾經在這樣寂寞的安靜中渡過了數百年的歲月。
以為習慣了,可其實它們根本一點都,不想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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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斯。”
對於醫生不在家表示不以為然但其實眼睛還一直往門口的方向瞅的兇犬有點被抓包地轉過臉去:“幹嘛?”
“我想我們不能太樂觀。你有沒想過有一天,我們跟醫生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難道他不要我們了?!”從來沒考慮過跟醫生分開的特洛斯瞬間被那種可能再也沒有人買磨牙棒給它、再也沒有人剁胡蘿蔔碎末給它、再也沒有人把悄悄地塞了犬用腸道寄生蟲藥的香腸餵給它,再也沒有人摸它的頭摸它的耳朵摸它的後頸摸它的屁屁……雷電霹靂在腦門響起!
俄耳嘆了口氣:“很多客觀因素……醫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人比你和我更清楚那個女人的可怕……如果醫生做出選擇……”曾經以為自己一定會把那個拋棄它們的人類咬死,可是現在,俄耳卻覺得完全沒有那種想法。
即使結局是被拋棄,依然生不起一點怨恨,那些曾經得到過的溫暖,足以讓被拋棄的狗狗默默地期盼並等待不可能出現的再次擁有……
“想太多了吧你?”特洛斯很不明白,怎麼大家都是同一個身體長出來的腦袋,旁邊那顆老愛說那種老神在在自己說也就只有自己明白深到查字典都找不到答案的話?
“……”好吧,跟一個不靠譜的家夥商量靠譜的事這本身就很不靠譜。俄耳仰起頭,看向剛才特洛斯一直在看的方向:“但願如此吧。”
“別無聊了。”特洛斯滿不在乎的哼哼,鄙視地瞥了眼那邊小屋子裡因為不見了主人而作頹廢狀的博美小狗,“你的神經什麼時候變得像蜘蛛絲一樣纖細啊?我說你可別像裡頭那隻松毛狗給傳染了啊!”
狗口吐不出象牙,說就是你這個型別。
而且那種病症不是傳染性的,你這個笨蛋!
俄耳正想噴它一臉,誰知道……
“特洛斯!你咬那個報紙幹什麼?!”
“啊?沒有啊!啊!這是誰的報紙?誰塞到我嘴裡頭去的?!”
……
大垃圾箱放的地方有點遠,幸好他跑得快,趕在垃圾車開走之前把東西松了過去,不然這堆雜誌可要再堆三個星期才能扔掉了。
駱賽推門進屋,邊鬆了口氣邊脫掉了拖鞋,可一進去大廳,徹底囧了。
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他剛才出去倒垃圾的十分鍾時間,好不容易收拾乾淨的地面現在再次佈滿了被撕爛的雜誌報紙,椅子沙發全部翻倒,各種雜物被翻了一地,附帶各種啃咬痕跡,看來之前那個只是颶風前夕,這個才是真正的颱風眼啊!
而颱風眼的重心──雙頭的杜賓大狗狗蹲在那張小桌上!
如果是博美小型犬的身形蹲在矮小的桌子上就有種公主驕傲地站在寶座上的感覺,但是如果換上大型犬的杜賓,那連轉身都很艱難的感覺太奇怪了好不好!!
可問題是他明明已經把家裡所有的舊報紙和舊雜誌都丟掉的了啊,怎麼還能翻出這麼多?!該不會是平時偷偷藏起來專門撕咬用的吧?
而桌上的大狗狗,一顆腦袋正埋頭舔著自己的腳趾,完全進入了不亦樂乎的舔肉骨狀態,要知道對於杜賓犬經常會出現一種連獸醫都沒辦法的嗜舔性面板炎,儘管特洛斯的口水具有高度的治療性,不過這樣舔也不好啊!
一顆腦袋則嘴裡正嚼著一根不鏽鋼!面棍,絕對夠堅硬能夠敲破腦袋的玩意兒在牙齒間像脆甘蔗一樣,嚼得正歡突然看到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醫生,頓時像中了定身法一樣定住了